陈沐怔愣了两秒,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骤然起身,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去央求一边的研究员:“您好,请问可以让我姐姐戴一下那个头盔吗……?”
研究员被吓了一跳,说:“可以,但是你姐姐已经只剩下五分多钟了……”
陈沐强迫自己只听下去前面两个字,朝他鞠了一躬就立刻冲进房间内。
她手忙脚乱地给陈桑戴好头盔,大约过了十多秒,机器的投影仪上勉勉强强出现了陈桑的脑电波信号。
在全息世界里睁开眼的时候,陈桑还有些手足无措,她失去意识好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又要做什么。
但是眼前已经有人帮她输入好了直播间的房号,她往里一看,是之前那间熟悉的聚众吸毒的直播间。
此时,里面熙熙攘攘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散去的人,这让她有点紧张又有些兴奋,因为她看了一眼舞池中央,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个竖着的麦克风。
其实她觊觎这个舞台已经很久了,但是她一直都没钱买全息头盔,她一直用的都是只能打字发语音的非全息账号,一次次看着大家在舞池里欢歌载舞,一次次在梦里梦见自己能站在上面唱歌。
此时,她确定了舞台上没有人,于是她鼓起勇气迈出了步子
站上舞台前,她花了半分钟,在全息衣橱里给自己挑了一件印着碎花的红色连衣裙。
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尤其是这样色彩鲜艳的裙子。
她总觉得这样正式的衣服应当留在舞台上穿,她一直没有舞台,便就一直没有穿过。
应该再画个妆的,她有些懊悔没做好准备,但还是迫不及待地站在了舞台下。
她望着那空荡荡的舞台,明明只比地面高出一小截,却被包裹在最亮的灯光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开始发颤,心脏也快要不懂事地跳出来了原来上台是这么让人紧张的事情,但这份紧张却又让她非常兴奋。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迈上了舞台。
海拔只增高了一点点,但当她光着脚丫,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走到那麦克风前时,她发现,这里确实可以将整个人群一览无余。
此时她才发现,直播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涌进来很多条子,他们正把人一个个往外押。
条子的出现让她有点紧张,但她转念又想,自己只是来唱个歌,唱歌总不犯法,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抱住麦克风,绷着嗓子开口道:
“咳咳,大家好,我是陈桑。”
一瞬间,台下的目光唰唰朝她看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也像墨水一样晕染开来。
这和在台下唱歌的感觉太不一样了,陈桑紧张又兴奋,捏着麦克风支吾了半天,还是悄悄闭上了眼。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我的原创歌曲《醒》。”
说完,她悄悄在悬浮屏上划了一下她的脑机接口里什么都没装,只装了这首歌的伴奏。
这是她第一次花钱给自己做伴奏,为此肉疼了小半个月。
伴奏的前奏声响起的时候,陈桑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慢慢缓和下来,音乐声盖过了台下的议论。
随着节奏声响起,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渐渐找回了自信,她紧绷的声带舒展开。
这是她第一次写歌,她勉强认同这是一首说唱,平日里她更在意歌曲的旋律性,但这一次,她努力用自己笨拙的文笔,在歌词里写下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我是一粒种子随风漂泊四海为家,大街小巷都是我扎下的根生出的芽。”
陈桑出生在D区最著名的贫民窟,五岁的时候妈妈在生下陈沐之后就难产死了,从此以后,年幼的她就带着妹妹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