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耳朵好值得表扬的话,他能好到听清楚自己系错了第二根衣带?
视线,正前方,越过他的肩头,一道清晰的光闪过,亮晶晶的镜子里,纤纤细腰,楚楚红颊,发丝挂着水珠,在晕黄的灯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辉。
镜、镜子?
为什么她刚才没发现?为什么如此大的水汽都没能模糊掉镜面,居然将自己照的纤毫毕露。
天哪,她怎么会没想到有妆台就有镜子啊,居然就这么给他欣赏了全过程?
她刚才,似乎还开心的翘起腿踢水珠;还沾沾自喜的揉了小酥胸;还、还在起来的时候快乐的扭着屁股。
此刻的叶灵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小野猫捏了捏爪子,杀气遍布全身,拳头轮了起来,“很好看吗?”
镜前的人抬头,睫毛扇了扇,“不好看,真的。”
“不好看你还看那么久?”她深吸口气,示威般的与他对峙,只可惜粉嫩嫩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气势。
渥魃希拇指食指托着下巴,玩味的目光浏览过她的身子,“若是在草原上,你这样的女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
她虽然算不上娇艳美丽,好歹也算是清秀佳人,宿舍中多少人羡慕她苗条有致的身材,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
无惧她杀人的眼神,某人慢悠悠的开口,“不够粗壮,扛不起牛羊。”
杀意,又多了两分……
“太过瘦弱,挨不住风雪,不好养活。”
拳头,捏的紧紧……
“没有肉,抱起来太难受,嫁出去还会被笑你家穷,女儿都养不丰满。”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胸太小,没有足够的乳汁养育下一代。”
终于,某人的拳头挥了出去,径直砸向那个笑着的俊脸,“你凭什么说我胸小!”
仰首微笑,她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掠动了鬓边发丝,“刚刚看到了。”
暴怒的小狮子终于疯狂,恨不能手中有把刀,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渥、魃、希!”她一字一句迸着他的名字,“我祝你以后的妻子,就是个扛不起牛羊抱起来太难受没有足够乳汁养育下一代的女人!”
☆、银刀王妃
甜甜的美梦,被褥间的香气,温暖的床榻,都让她舍不得醒来。
神智在清醒与酣睡间做着挣扎,她懒懒的翻身,腿脚同时缠绕上身边软软的棉被,脑袋埋进去,深深的嗅了下。
好香!
不是纯粹香水香粉熏染的香气,更像是身体气息的沾染,浓烈的让她在睡梦中都能闻的清晰。
好软,比自己曾经家里的席梦思还韧,又比宿舍那小床要宽厚,怎么翻滚都是两个字,舒坦。
她低喟着,又缠的紧了些。脸,在被褥上蹭了蹭,寻找着更柔软的所在。
温温的,如丝细腻,还在浅浅起伏,这是什么东西?
她迷蒙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朗清透,在对望的刹那,闪入她的心底深处。
真漂亮的一双眼睛,尤其是眼尾的弧度,像极了一尾慵懒的狐狸。
他,怎么会是他?
神智犹未清醒的人,呆望着面前俊美的容颜,声音还沉着乍醒的沙哑,“你怎么在我床上?”
纤长手指轻摇,月牙白的丝袍流水滑下,“错,是你在我床上。”
她,在他床上?
昨天,她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等他拿金疮药给自己敷伤口,然后呢?
“你睡着了,而且霸占了我的床。”某人明显陈述了真相。
金色的大床,垂悬的粉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