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拉拽着拖向门口的时候,有人从她身边飞快的越过,单膝跪在女皇的面前,“女皇陛下,波将金元帅和土尔扈特部的汗王渥魃希请求觐见。”
一直没有抵抗的叶灵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个幻想,破灭。
他来,在这个土尔扈特部即将起兵的时刻;他来,放下所有汗王的尊严地位……他,不该来。
“若是他日在起兵前我不见了,你可会寻我?”
“不会。”
话在耳边,犹未冷透,他已背弃了他的话。
渥魃希啊渥魃希,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你来了,整个部落的希望很可能就毁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女皇要的就是你来?
地上的她艰难的抬头,望向那红艳的尽头,没注意不知何时,拖动自己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徒留她一个人撑着半残的手臂,坚强的双瞳中渐渐浮起了薄雾。
当那颀长人影闪入眼帘,当那熟悉的优雅在红毯的另一端出现,心头酸涩的感觉才一点点的飘了起来。
不见他,不知己脆弱。
不见他,不知心中牵念。
不见他,纵死也不过淡然面前,见了,不舍。不舍生离,不舍死别。
他的脚步平和,从容,一如她记忆中的他,从不悸动从不激冲,一步步的走向那最里的房间。
床沿的女皇抬起目光,在地上女子的背影下停留片刻,才抬向远处,那渐行渐近的人影身上。
金色的身影,飘起了冷香幽幽,荡起了黑发丝丝,迈上台阶,迈向她。
脚步,停留在房门前,停留在叶灵绯的身侧。
不曾低头,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扫一眼地上的女子,修长之间搭向左肩,“渥魃希深夜觐见女皇,还请女皇恕我冒犯之罪。”
女皇靠着床榻上的软枕,曲腿踩在床沿,目光深深,“若不恕呢?”
“那便只好砍头或者绞刑了。”男子一抹浅笑,风华绝代,淡淡三两字,目光明亮如星。
身边,波将金恭敬一礼,身体挺的笔直,“回禀女皇,波将金已奉女皇之命将奖赏赐给渥魃希汗王,汗王感怀女皇之恩,日夜兼程前来。”
“闭嘴。”女皇不耐的说出两个字,波将金的声音就此打住在空中,那弯腰的身影,更加的僵硬。
手指从衣袖的宽大蕾丝绣边中懒懒抬起,“我要他自己说,这么急赶着来,是为了什么?”
红唇在笑容中潋滟艳丽,“我说了,你信吗?”
清冷的面容如冰似玉,纤尘不染的身姿,根本看不出半点连日奔波的痕迹,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望着房中的女皇。
相隔十步,这房间的华贵不曾污了他身上独特的月华霜冷,不曾染上半点奢靡华美尘世的烟火。
“不信。”女皇摇了摇头,悠然别开目光,“土尔扈特部的渥魃希汗,我不知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我无法相信你。”
他失笑,“那说又有何用?渥魃希唯有请女皇陛下下旨,允许我入房解释。”
女皇唇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准渥魃希汗王入房觐见。”
丝袍滑过叶灵绯的手背,滑过她的脸颊,除了眼睁睁的看他从身边行过,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感受的他的气息一寸寸的从身边离开,一寸寸的靠近那浓烈香气四溢的女子。
女皇脸上的笑容慢慢大了,只是依然倨傲的抬起脸,一动不动。
人,站定床边,渥魃希温文尔雅的气质,平和安宁的气度,即使在面对女皇时,依然从容绽放。
“索菲亚,我回来了。”
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怒意高涨的女子,刹那间温婉了面容,眼角仍有些凌厉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