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凰花染红了斜阳,霓裳般铺满院落,青衫在花地中掠过,带起花瓣朵朵,打上我的脸颊。
我追着他的脚步,肆意的想要抓住那个躲闪的人影,在他的笑声中气喘吁吁。
自从身体恢复后,我也很少这般,毕竟闺阁中人的矜持不允许我如此,唯有和晏清鸿在一起,才会忘记那束缚,自在放任。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身,来不及收步的我一头撞进了他的怀抱,被他的双手牢牢的困住,锁在怀抱中,低头贴着我的脸:“别跑。”
还是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亲热,我推了推他,顺势从他手中拿回画,人却被他拥的更紧了。
他的手指间拈着一朵凤凰花,纤弱的花瓣在风中颤颤抖动着娇艳,明明惹人怜爱,绽放的却是明丽魅惑。
“我觉得,它更衬你。”带着清香的气息,花瓣已插发间:“你在他人眼中或是清高冷傲,唯清鸿见你娇媚。就象你项间玉佩,清鸿愿做那另外一只,陪你双双对对,不再形单影只。”
他的表白突如其来,虽然平日里亲昵甜蜜,但这般直白道意尚属首次。
我握着手中的卷轴,“我们,我们把画放起来吧。”
他没有揭穿我的心思,而是松开了怀抱,任我抱着画卷低头朝他的书房走去,身后脚步沙沙,他不疾不徐的跟着。
书房是他的处理事宜的地方,我从不来此骚扰他,今日也是站在门前,回首望他。
“清鸿对你,没有隐秘。”他伸手推开房门,牵着我的手迈入。
晏清鸿的书房很大,书架上层层尽是书本,归置平整,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撒入,格外亮堂清爽,透着淡淡墨气樟香。
随手取下一本,竟如赠我的那本国策,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墨迹浅淡不一,同样是翻阅过无数次,题注布满书眉,不留半点缝隙。
“这书,我能看吗?”如获至宝般望着他,声音中有几分期待。
“你若喜欢,随时过来取便是了。”他唇角苦笑:“从未见你这样看着我,倒让我妒忌它们了。”
我抱着书,调皮的扬起声音:“看的越多,不就是对你了解越深吗?”
他只是笑着摇头,满脸无奈。
书房里有休憩时的榻,平实朴素,不带半点精致雕琢,就象晏清鸿的性格,不喜多余装饰,唯一特别的,就是床枕上整齐叠放的一床狐毛大氅。
雪白的狐毛围镶大氅,根根银亮,手指触上,软的让人不忍抽手。黑色的大氅仔细看去,还有隐含着的祥云织在其中,手工极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