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战火未停,尸骨却横尸遍野,那蜿蜒的鲜血,血洗了北雁城…………
萧折渊眼前叠影重?重?,他脸色苍白?,肩膀处大滩血迹蔓延,浑身卸了力一般,头?脑里最后想到龙涎殿的那人,随后便倒下去昏迷了。
“陛下!”
自从寰聿帝遭遇埋伏下落不明后,这?长安就有一股谣言,暗中传寰聿帝已战死驾崩的消息,朝中重?臣各怀鬼胎,煽风点火的、幸灾乐祸的,最终闹到了朝廷上,纷纷要?求君后临时执政。
龙涎殿中,锦聿也听闻了传言,他面色平静,看?起来并不在意,只是看?向梳妆铜镜前的信封时,想起每隔两日那人便会送一封信回来,今日便有一封。
然?而他等到下午时,只见尘钦两手?空空地进来,锦聿疑惑地看?着他,尘钦也一脸茫然?,“怎么了君后?”
锦聿挪开眼神,故作镇定,宽大衣袖下的手?心不由地攥紧,他不经意间问道:“今日没有…………”
尘钦静静地等着君后的吩咐,然?而好半晌后才听到君后自暴自弃的语气?,“信呢?”
尘钦蓦地反应过来,他眨巴眨巴眼,“陛下他………并未让人写信寄过来………”
“是没写,还是没有、他的下落?”锦聿盯着他问,一双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眸隐隐约约有几分慌张。
尘钦顿时觉得心焦,他翕动着嘴唇,艰难道:“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让人去打?听都杳无音信………”
锦聿眼眸一颤,不再多言,他抿紧唇,内心又开始一上一下地恐慌起来,像是被平白?无故挖走一块。
“君后………”尘钦觉得此时说?这?事不妥,陛下的失踪对君后的打?击够大了,他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但?事关大雍江山,况且君后也共同执掌玉玺………尘钦想了想道:“君后与陛下执掌玉玺,位同皇帝,如今朝中某些大臣仗着陛下杳无音信,散播谣言,还让君后能给一个交代,所以?………君后若是能临时执政撑到陛下回来,那………就相安无事了。”
锦聿晃神,他没说?话,尘钦又急忙道:“陛下肯定能回来!他那般机智,怎会想不到匈奴的阴谋诡计,所以?君后不必担心。”
锦聿暗自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他颔首。
尘钦一喜,“属下这?就下去吩咐。”
锦聿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心里密密麻麻的如虫啃噬钻咬一般疼痛,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夜里,他泡完药浴就回到龙床上,龙涎殿的两盆炭火烧得正旺,他坐在床头?出神,眼眸一瞥看?到床头?的铃铛时,伸手?拨了一下。
‘往后孤在你床头?挂个铃铛,若是你醒来没人,你就摇铃。’
他第一次拨动铃铛,率先进来的不是陈宝,而是萧折渊,那人勾唇一笑,颇有几分傲气?。
‘没有想到进来的是孤吧?’
锦聿心尖钝痛,忽然?报复性地摇晃着铃铛,只听见龙涎殿中‘叮当叮当’地响,殿外的宫女太监都觉得陛下和君后对这?铃铛情有独钟,一个先前摇了一晚上的铃铛,一个发泄似的猛摇铃铛。
别说?,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锦聿摇了片刻,觉得实在吵闹,吵得他耳朵疼,他顿时精疲力尽,索性躺下睡了。
或许这?只是一场计谋,只是怕敌军窥探军情,所以?才没有消息传来。
锦聿迷迷糊糊睡着前想。
翌日,锦聿身披雪白?大氅,兜帽下的面孔冷静苍白?,他手?中拿着一个暖手?炉,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护送着他去太和殿,尘钦手?中执着玉玺跟在身旁。
太和殿中窃窃私语,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直到御前太监长唤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