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吸鼻子,不明白关珩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求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开口:“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思想,行为,身体和情感,都只属于您,永远属于您。”

背完这一遍血契,宁秋砚怔了怔。

他好像现在才明白这约定的含义。

将一切都交给关珩,并不是指他成为了没有自我意识和选择权的禁-脔,因为关珩没有对他进行过任何违反意愿的控制,这一点他早已知晓。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理解,约定内容代表的是关珩将永远是他坚不可摧的后盾,是包容他所有的港湾。

刚背到这里,他的嘴唇就被关珩吻住了。

人发烧的时候连口腔也是滚烫的。

关珩吻得很重,撬开他的齿缝,从内到外品尝过一遍之后,克制地将人放开了些,冒出来的尖牙贴着宁秋砚脖颈处的耳侧。

“除了那些,现在我还想要你的永远。”关珩声线不稳,“永生永世,你的欢愉,还有即将到来的痛苦,全都属于我。给不给?”

隐忍的贪婪溢出。

疯狂有时候也能传染。

内心再强大,偶尔也会有阴暗的欲念滋生,按捺不住的时候,它便会以灭顶之势生长。

如果我在诅咒里。

他想。

那就让这个人来陪我吧。

反正这个人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宁秋砚不仅没有躲,还顺从地往后仰,将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关珩面前。

“给。”他说。

关珩冰凉的鼻尖贴着他:“也许你的生命会就此结束,我将亲手拥有你的死亡……想好再回答,你给不给。”

宁秋砚几乎没有思考,再次秒答:“给。”

他再次紧紧抓住关珩的衣服,眼眶湿润,很认真地望着关珩的眼睛:“我是你的,不管是什么,只要你来拿,我就给。”

关珩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哑声说:“好。”

随后,他的薄唇移动到耳朵旁,贴着那高烫的耳垂:“睡吧。”

受了蛊惑般,宁秋砚合上眼睛,在他的怀里慢慢睡去。

*

人睡着了,陆千阙回来时只恭敬地站在门口。

他知道关珩这时会来,所以看见人并不意外。

关珩长发披在身后,夜色让他容光焕发,看上去和临走前没什么区别,仍然让人感到疏离和不易靠近。

他松松地抱着宁秋砚,见到陆千阙也没有松开,只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作主张?”

陆千阙说:“我再不联系他,他就以为您要和他分手了。”

关珩显然不是指这件事。

他离开时给陆千阙留了权限,能让陆千阙第一时间察觉宁秋砚的动向,但没有说过陆千阙可以带人来这里。

“我认为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决定。”

陆千阙道。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或许真正该担心的是别的问题。”

关珩对宁秋砚说在这里得到的结果和他想的有很大出入,是真的。

他的确找到了那个部族。

可惜,传言中的“重回人身”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一回事。

血族是不朽的。

但从转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发生任何改变。

更不可能由血族逆转,重新变回人类。

所谓的依靠自己的黄金血重回人身,实际上是通过血液与毒素的交换,以非常极端的方式,将其永远地禁锢在自己身边,让自己远远不惧日光,同时也赋予了其掌控“死亡”的权利。

黄金血会变得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