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心中感动,把脸往关珩脖颈旁靠。

他喜欢亲近,必须要和关珩贴得很近。

“我不是故意漏发信息。”宁秋砚接着刚才的话题,“有的时候是太忙了,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恨不得把时间一天掰成两天用。”

早点累积完知识,早点拥有独立工作的能力。

那么就能早早地回到渡岛,整天整天地和关珩在一起,毕竟网络时代,工作地点可以不受限制。

他可以一边养活自己,一边陪伴关珩。

这些关珩都知道,却问他:“还有的时候呢?”

不忙的时候,为什么不发信息。

宁秋砚:“……”

因为关珩没有回复。

关珩不用等到宁秋砚的答案,低头吻了宁秋砚的额头。

然而宁秋砚终是小声地回答了:“你不回复,我会更想你。”

所以就不发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就能更专心的达成自己的目标。

“我也很想你。”

关珩说。

话说得很淡,表达不比实际付出的万分之一,却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能阐述内心的句子。

宁秋砚身体一颤,滚烫的鼻唇触碰到关珩冰冷的颈侧,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终于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完全没有想过关珩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

心中的无数个疑问到此时都消失了,汇聚呈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他抓紧关珩的衣服前襟,说:“如果只是因为我,我不希望您这样做。”

为了对方而彻底改变自己的身份,这代价太沉重。

换位思考,他总算明白了当初关珩的立场。

“不全是因为你。”果然,关珩道,“但你是促成想法产生的重要原因。”

他们从来没有提过那把刀的事。

关珩不必,宁秋砚不想。

默契静静流淌。

宁秋砚昏昏沉沉地松开手,去抓住了关珩的手,摸在关珩的手背上,手指插-入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关珩说:“真正要出发,是十二月决定的。”

关珩没有说过做下决定的触发点。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可能是在宁秋砚被秦惟之咬伤那天。

或许是饥饿本能驱使,或许是强烈的占有欲。

人类脖颈上致命的伤口刺激关珩的神经,他咬住宁秋砚的脖颈刺入毒素,强势覆盖咬痕的同时,也品尝到了血液深处的味道。

是来自于宁秋砚身上强他数倍的,极深、即将失去他的恐惧。

明明知道血族无法被杀死,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生命危险,宁秋砚在目睹他伤痕之后那极度的痛苦深深撼动了他。

炽热的爱熊熊燃烧着,让一颗濒临死亡的心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那火势不灭。

每当想起那一刻,哪怕处于意识关闭的休眠期,重新活着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清晰。

为什么不试一次。

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将痛苦在这里终结,以重获新生的方式。

“那你找到了没有?”宁秋砚问。

“找到了。”关珩说。

宁秋砚烧得濒临宕机的大脑沸腾。

等真的到了这一刻,他惊觉想要关珩轻松惬意的欲望,比想占有关珩的欲望强烈太多。

无论关珩是什么身份,他都希望关珩继续强大、自由,世俗桎梏不可攀。

宁秋砚的一切反应,关珩都看在眼里,好几秒后才启唇告诉他:“但是和我想要的有很大出入。”

宁秋砚眸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