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会平等地扎向每个人。
“我也不想, ”席则松开她的下巴,眸底泛起冷色,语气却自嘲又低落,“可是姐姐,你让我太不痛快了。”
应粟睫毛颤动了下,态度软化些许,“你不该提起……不该提及的人。”
“那就别总让我察觉到, 你对他余情未了,行不行!”席则赤红着眼看她, 下颌绷紧,声音因情绪起伏而颤抖。
“趴在我怀里为他痛哭, 躺在我们做过的床上叫出他的名字, 想起他就鸽了我的电影,因为他曾为你擦过身体而抵触我做相同的事……”席则咬着牙一一列举, 眼尾渐渐潮湿,声音嘶哑,“应粟,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
“我”
“一开始你把我当报复的工具,我忍了!”席则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红着眼加重语气, “后来你把我当泄欲的工具用来排解空虚, 我也忍了!”
“那现在呢?你告诉我,经过我们这么多日的朝夕相处、亲密无间, 在你亲口答应要和我重新开始之后,你把我当什么?”
“席则……”应粟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她额上冷汗密布,脆弱的姿态让她在这场质问中处于劣势,她也无力做过多解释,只是平静地反问,“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呢?”
席则眼眶一片通红,喉间仿佛哽住般难以呼吸,好半晌,才艰涩地问出一句,“你从来没想过,跟我好好在一起,对吗?”
应粟静静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眼睛可以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只看一眼便会生出无限怜惜。
可她依旧没法骗他,“我那晚对你说过,眼下是我能给你的最大让步。”
席则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沉默下来,情绪也瞬间平息。
应粟以为他会怒气离开,不曾想他大手重新伸向她后腰给她温柔地揉捏着,另只手还擦了擦她额间的冷汗。
但他眼睛却不再看她,而是讳莫如深地望向落地窗外。
对面的摩天大楼灯火通明,在夜雾中似直冲云霄的庞然巨兽。
他就日日夜夜矗立在那里立在应粟抬眼就能望到的地方。
席则视线缓缓向上,紧盯着巨兽顶部傅氏集团四个大字,倏然轻笑了声,“姐姐,你用了多久爱上他?”
应粟疲惫地闭上眼睛,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你总喜欢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席则缓缓低下头,猝不及防含住她暴露在外面的耳垂,轻舔了两下,“你也总喜欢答非所问。”
他的吻渐渐游离到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伸出舌头,细细舔祗着她唇肉,直到将她的嘴唇一点点吮红,他才继续问:“是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应粟始终闭着眼不说话。
席则啄吻的动作加重,泛着戾气,近乎啮咬,“十年够不够你彻底忘掉他?”
“二十年够不够你重新接纳一个新的人?”席则发狠而又无望地吻着她,眼眶隐忍许久的泪珠滑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两人抵死缠绵的唇缝里,再被他们彼此合着津液吞进腹中。
“没关系,我还年轻,二十年后我也不过才38岁。”
席则放开她,唇舌退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睛,将她困在自己视线的方寸之间。
像是要将她彻底圈牢。
“应粟,我陪你慢慢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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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俩最近闹别扭了啊?”
周璨把之前的工资结给席则后,他一周都没再来酒吧,似乎也没再找过应粟。
应粟正在核对这个月的营业额,滑动鼠标的指尖顿了瞬,头也没抬地回:“没有,他忙。”
周璨见她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推给她一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