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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公寓拿点东西。”
应粟出了宅门后,便甩开了傅斯礼的手,兀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双臂抱胸头也不回地说。
傅斯礼不在意她耍小脾气,笑着吩咐司机,“去京禾苑。”
刘叔颔首,之后一言不发地开车。
傅斯礼捏了捏眉心,安静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车慢慢驶入主干道的时候,应粟打破沉寂:“手机什么时候还我?”
傅斯礼依旧闭着眼睛,“新手机已经放在你卧室了。”
果然。
应粟苍白地扯了下唇角,“不如你买个牢笼或者锁链,直接把我拴起来吧。”
他轻笑一声:“天底下哪有牢笼能栓得住一只蝴蝶。”
“傅斯礼,你真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我们现在哪样?”
应粟发现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她望向窗外,叹息道:“算了。”
傅斯礼缓慢睁开眼睛,偏头看她,镜片后的眸色幽深莫测,“粟粟,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成为傅太太的。”
“我们还有一辈子,别让自己不好过。”
应粟沉默几秒,忽而开口,“小叔叔,你以为婚姻是什么?”
傅斯礼深沉地望着她,没有片刻停顿,“是心之所向,忠诚一生,百年相约。”
“那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应粟说,“对于不爱的人,婚姻就是坟墓,是地狱。”
傅斯礼皱了下眉。
“我爸妈做了一辈子的怨侣,同床异梦,互相折磨,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他们一度让我对爱情对婚姻都十分悲观,我不明白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应粟说,“所以我拼了命地挣脱了那座坟墓,我发誓永远不能像他们那样活,即使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也至少可以让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
“要么像雯姨那样一生不婚,潇洒自在,要么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嫁给一眼就望到头的幸福。”
“从我十七岁遇见你的时候,我就为自己选择了第二条路。”
“傅斯礼,你曾经是我全部的爱情和婚姻幻想。”应粟偏过头来,直视着他眼睛,将那枚戒指还给他,轻声说,“可我们之间错位了。”
“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你从未想过娶我,在我开始恨你的时候,你却强行把我困在你身边。”
“你现在给予我的婚姻名分,是枷锁,是戒规,是步我父母后尘的坟墓,你懂吗?”应粟字字诛心,“你在一点点杀掉我心中的你。”
“等你把过去那些光阴沉淀下来的感情都消耗殆尽后,我们之间就只剩憎恶了。”
“你要和我……也做一辈子的怨侣吗?”
傅斯礼沉默地听她说完,沉默地接过那枚象征傅家主母的戒指。
然后在一片凝滞的气氛中,打开戒指盒,取出戒指,不由分说地拉过应粟的手,动作温柔却强硬地套进她无名指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温润磁沉的嗓音浸出一丝平静的疯感。
“至少,也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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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粟‘砰’一声甩上车门,大步朝公寓楼走。
她不再寄希望唤醒他一点良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傅斯礼冥顽不灵。
论势力、手段、心计,她都不是傅斯礼的对手。
眼下这种困境,或许只能放手一搏,赌一把了。
他只给了她十五分钟自由的时间,应粟快步走进电梯,打开房门,直奔卧室,从衣橱暗柜里取出一部旧手机,重新开机需要几十秒,她等待的过程又跑去了书房,里面有个保险柜,她输入密码后打开,将里面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