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如果你日后?遇见了真心?喜欢的人?,你可以同我?说。”她试探道,“我?会答应与你和离的。”
慕昭瞥她一眼,心?想?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他活到现在就没喜欢过谁,今后?也不可能喜欢。
他心?中?仍想?着她究竟为何中?药,懒得与她掰扯这些,便敷衍着“嗯”了一声。
月思朝收回手,抿了抿唇,心?想?,果然是她想?多了。
他对她好,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很好的人?。
*
武安侯请旨欲娶一个小官家庶女?为妻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在这样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实面前,先前那些关于月思朝的风言风语反倒不攻自破了。
“之前不是说月家的小姐与那什么史公子私通,被罚跪在府前吗?我?看简直是空穴来风。若我?能搭上慕侯爷,谁还看得上史公子啊!”
“可不是嘛,那天慕侯爷听说她受了委屈,刚出宫便急慌慌地赶过去,亲自登门澄清此事,想?来那时便已对她情根深种了罢!”
情根深种个屁。
月思朝走在街上,耳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之声,心?中?无波无澜。
她可是得了他的亲口回答。
那日之事她回府并?未声张,但这不意味着她不会追究下去,如今她怀里正抱着入宫时穿的衣物,往一间药铺走。
药铺老板原是位医女?,有次她冒雨采菌子,结果受了寒,回城的路上发高烧晕在了草堆边,是她捡到了她,无偿为她医治。
后?来,自她夫君因为一场意外亡故后?,她便接手了这间药铺。
其实只要?走出宅院,月思朝见过很多不依附他人?而活的女?子,他们没有高贵的身份和不俗的家世,却?依然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以说,是她们给了她勇气,让她能坚韧地挣扎至如今。
“怎么样?这衣裳上熏的香可有什么端倪?”
老板端着衣裳细嗅半晌,凝眉道:“应当是一种名为艳声娇的香料,此香贵重,一盒价值千金,绝非你会舍得买的东西,是近日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吗?”
“……好贵。”她喟叹道。
她没想?到怀宁郡主竟这么舍得在她身上花银子。
她出手这么大方,还不如直接拿几?千金来砸她,让她今后?务必躲着慕昭,不许同他多说一句话。
看在钱财的份上,她绝对会同意的。
她继续问?:“那这香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征吗?”
老板蹙起眉回忆:“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寻常香料燃尽便只剩香灰,而它燃尽后?却?不会散落成灰,而是会凝成碧绿色的结块。”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那晚回来时便悄悄取回了主院倒掉的香灰,确实曾在里面看见过这碧绿色的结块。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场算计她记下了。
“对了老板,你日后?药材的运输需要?走水路的话,记得来寻我?,我?给你折扣。”临走时她不忘提一嘴自己?的生?意道。
“好嘞!”
之后?她又去了趟书画铺子,见季述还未回来,帮他料理了些琐碎的事情。
待回到府里,已过了晚膳的时辰。
院内大大小小放满了盖着红绸的箱子,她甚至有些无处落脚。
她端坐在圆凳上,等着浣枝给她热饭,想?起她要?与慕昭成婚一事,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府中?人?的喜悦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并?不在乎,浣枝和娘却?是真心?为她高兴,都觉得这样好的亲事能落在她头上,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