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见书眼底冒出些血丝,态度凶狠的像要吃人。

薛扶光不遑多让,只不过是反抗。

他推不开慕见书,便改为去掐他的脖子。

但慕见书很快便松开他。

唇角被咬掉一块皮,正在渗着血。

他从怀中掏出跟玉簪,递给薛扶光。

嗓音哑的像沙石粗砺:“世子说,若属下想好要什么,用这簪子来换,可作数?”

他说:“当初属下说,无所图谋,全是谎话。世子现下应当知道,属下谋的是什么。”

“世子想拿属下做一柄刀,用世子自己换,世子愿吗?”

那簪子直直戳在薛扶光眼皮底下,像是嘲笑他重生以来的种种,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口中想血腥味浓郁的让人作呕。

薛扶光抓过那根簪子,狠狠砸向地面,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薛扶光上手,拽着慕见书的衣领,喉咙中溢出似泣音的咒骂:“废物!”

什么都做不成的蠢货!

只能被剧情驱使的晕头转向,还毫无察觉的混帐东西!

他拽着慕见书,扯下他的衣带,连带着扯下自己的,将人摁倒。

薛扶光头脑有些昏了。

无数情绪堆杂在一处。

他觉得自己似乎将事情办糟了,但也不知还能怎样才可以办的更好。

而后天旋地转的,调换了方向。

薛扶光隔着蒙蒙的水汽看慕见书那双通红的眼,嘴中低声断断续续骂:“蠢货。”

哪里是喜欢他。

真要喜欢,上一世哪里会有后来的事?

他的性格,会看着薛家被抄无动于衷?会看着他步步跌落深渊,无所为?

只不过是这一世,冒出来的罢了。

想借此让他付出针对修锦的代价。

哪怕是惩罚,他也要修锦与太子死。

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

薛扶光抓着床幔。

喘不上气般,眼角不断溢出泪水,滚出眼眶,一晃便飞落,砸在褥子中,晕开一片痕迹。

他的身体常年冰凉,现下却像被扔进一个熔炉中,要将他化成灰烬。

慕见书弓下脊背,抱着他,不断亲吻他眼角泪水:“世子。”

他贪婪的,终于光明正大在薛扶光清醒的时候唤出那个亲昵的称呼:“阿如。”

他一边懊恼,又一边兴喜若狂的满足,两种情绪几乎要将他撕成两瓣。他只能不断的告诉薛扶光,自己是真的很爱他,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

……

薛扶光神志混沌间,感觉自己被人抱着,放入水中。

他浑身疼,像是又从山崖上滚下去一次。

耳边有个声音,不厌其烦的唤他:“阿如。”

再醒来时,天色昏暗。

薛扶光的喉咙中像着火一样。

他刚睁眼,立刻有人扶着他的后背,将他抱在怀中起身,水杯端到他唇边,低头便能喝到。

薛扶光喝完一整杯水,迟缓半晌,昏沉沉作痛的脑袋才有了反应。

他哑声问:“何时了?”

慕见书声音中的紧张几乎掩饰不住:“第二日酉时。”

他睡了一整天。

慕见书哑着嗓子:“昨日……”

薛扶光淡淡道:“满意吗?”

慕见书怔住。

薛扶光又问他一遍:“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