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兮剥着手中的葡萄:“论才名,整个靖国也无人抵得上杜院左。”

薛扶光笑了:“这倒是。他的名气盛。”

薛挽兮忽然瞧见个人影:“那不是杜小姐?”

薛扶光顺着望去,果然是杜如晴。

薛挽兮掩唇笑起来:“莫不是来寻阿如的?”

薛扶光插过一块西瓜:“不是。我与她只是朋友,与她哥哥倒是更熟些。”

薛挽兮:“是么?”

那头杜如晴也瞧见这姐弟俩,高兴凑进凉亭:“挽兮姐姐。”

薛挽兮使人拿来蒲团:“坐吧。”

杜如晴好奇问:“我听闻,这诗会是为了挽兮姐姐办的,真的假的?”

薛扶光嗤笑摇头:“吃东西堵上你的嘴,自己瞧着。”

杜如晴翻个白眼。

那些受邀来的年轻公子,四处搜寻着薛挽兮的身影。

发现她在此处凉亭后,便开始一个两个,在凉亭四周转头,抬头望天或是垂首赏花,吟几句酸唧唧的诗句。

瞧得杜如晴大呼过瘾,可算涨了见识。

她撇嘴:“我爹平日都不许我随便参加这类诗会。我还是第一次瞧呢,像极了我家后院养的两只花孔雀。”

薛扶光觉着她的形容很是形象。

在这园子里待着,燥热对心情的影响都小了许多,看那些人逗乐子。

慕见书守在他身侧,盯着他唇畔近几日难得露出的笑,眼神暗了许多。

时间差不多,几人便起身,准备回府。

这婚事人选挑拣一事,便是如此糊弄过去了。

惠妃要再想插手,也得掂量掂量皇后要怎么应付。

薛扶光回到听竹轩中时,有些许疲倦。

面上的笑意散开。

韶景端来补药,薛扶光喝下后,问:“父王近往院子中送到药很多?怎么日日都在喝?”

他耷拉着眉眼解开外衫:“不必日日煎药,虚不受补,喝多了未必是好事。”

韶景忙道:“世子放心,这是请大夫瞧过的,能受住,再过些时日便可以不用喝点这么勤。”

薛扶光忽然抬眼:“什么时候让大夫瞧过,我如何不知道?”

韶景转头去看薛扶光身边的慕见书,才发现他正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嘴角一抽,心道:完了。

薛扶光垂着眸子,额角微微抽痛,声音也冷了三分:“韶景,你何时听他人的命令,都不需要向我禀报了?”

韶景立刻慌了:“世子,奴才错了!是曲五请的大夫,在您睡着时探的脉。这些日子您喝点补药,也是他在外面偷会来的!”

薛扶光额角青筋跳动,有种事情慢慢失控的感觉,让他十分暴躁,几乎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

韶景对他是绝对忠心的,这点他很清楚。

问题便出在慕见书身上。

薛扶光撑着桌案转身,背对韶景,慢慢呼出口气:“罢了,日后记住。你先出去。”

他闭上眼,手指抓着桌沿,低声:“没有我吩咐,不准进来。”

“是。”韶景忙不迭退出去。

再心中将曲五骂了千百遍。

这事到底瞒着主子做什么?现在好,主子真的发火了。

韶景退开,关上房门。

室内立刻便只剩慕见书与薛扶光两人。

薛扶光转身,望着慕见书,眼眸冰凉:“何时起,我身边的事由你做决定,都不需要过问我了?”

“你我二人,谁是主,谁是仆?”

慕见书抬手,解开面具后的绳索,露出面容。

薛扶光望着他的脸,怒火烧的愈发旺盛:“我何时准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