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扶光正想骂他暴殄天物,慕见书接着道:“我也不喜欢男子。”
他既不喜欢男子,也不喜欢女子。
他谁都不喜欢。只喜欢了一个薛扶光而已。
薛扶光愣了下。
有些没反应上忽然接回去的话题。
待回神后,道:“你说的什么怪话?”
慕见书还是跪在他跟前,没起身:“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
薛扶光盯着他,烦躁挥手:“去将你脖子的血止住,瞧着碍眼!”
“是。”慕见书低头,动手用布帛将脖子的伤口绑住。
薛扶光吸口气,冷声命令:“拆。”
慕见书依言拆布帛。
薛扶光从手中的盒子里挖了一块,糊在他的脖子上,指尖剩余的一点抹在了他脸侧的伤口:“包上。”
手中的药盒子也丢回慕见书怀中:“收好你的东西。”
慕见书望着薛扶光。
他觉得先前那些问题都很没有道理。
如果问的是薛扶光有什么好,他一定能答出许多条。
比如此刻,慕见书觉得薛扶光在纵容他以下犯上。
但他不能。
只是因为他的世子心软,罢了。换个人,韶景在他眼前受伤,他同样也会不忍责罚。
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薛扶光撑着床,站起身。
慕见书立刻扶住他,想要抱他出去。不过碍于薛扶光的冷眼,没有这样做。
薛扶光弄了把椅子,坐在院中继续清点金银财宝。
慕见书捡起被踹掉的面具,守在他身后。
薛扶光没再提要他滚的话了。
不过薛扶光踢人,还踢断了自己大脚趾的事,不大一会儿功夫就传到了王府另外两位主子耳中。
薛挽兮先跑来瞧,确定薛扶光没有大碍,松口气之余,打量了被自己弟弟踢的人。
是那个被自家弟弟信重,常年戴面具的暗卫。
薛挽兮瞧见他脖子上裹着的厚厚布帛,以及沾着大片血迹未来得及换下的衣裳,无奈摇头:“我听宫玄提过你两句。前些日子,阿如不是将你撵出来府?”
慕见书道:“世子说一段时间。”
薛挽兮笑了声:“你何必在他生气的时候招惹他。放他一段时间,自然就气消了。”
慕见书摇头:“属下的错。”
薛挽兮见他忠心耿耿的模样,倒是好感大增。临走时低声道:“阿如很信重你,否则不会发这样大脾气。你莫要辜负他的信任。”
慕见书首:“属下知道。”
不久后,恭亲王回府,也跑来瞧薛扶光。
主要是为了嘲笑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能踢人把自己踢折了,过于好笑。
薛扶光疲惫道:“父王,我晓得了。您快走罢。”
薛扶光迫于无奈,当了好几天的瘸子。
那金玉膏确实有奇效,没几日便恢复了正常。
疫病得到控制,六皇子居功甚伟,在朝堂上得到皇帝大肆嘉奖。
下朝时,六皇子被太子堵住:“本宫一直很好奇,六弟到底寻了何人做幕僚,竟如此神机妙算?”
六皇子笑得不动声色:“皇兄想多了,只是好运。”
太子:“那,六弟的运气着实很好。希望六弟的运气能一直这般好,若是能让本宫也沾上一些好运,便更好了。”
六皇子:“皇兄不若去城外粥棚施粥,积德行善?兴许好运便落在皇兄头上了。”
太子眼神阴沉。他方才还因粥棚一事办的不够漂亮,被皇帝训斥一顿。
“借六弟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