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陆封覃看着迟年,他的侧脸轮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柔软又好看,把那冷漠的表情都衬得温暖了几分。

他问:“他打过你吗?”

迟年笑了笑,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说:“他应该很想打死我和迟月。”

陆封覃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迟年转头看着陆封覃,他的眼神轻飘飘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因为是我们报的警,在法庭上一口咬定他的罪。”

他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然后一路送他进了监狱,他出来之后不会放过我们的。”

暖的日光和温度,迟年的话却犹如寒冰。

两人牵着手绕着主楼一边走,是正对着太阳的方向,旁边楼下外围是当季初次盛开的晚香玉,有专人修养,长势非常好,花期也难得延长了一个月。

陆封覃牵着迟年慢慢地走过,沿路的晚香玉气息将他们包围,他们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你想怎么处理他。”陆封覃放慢脚步,交握的手轻轻捏了捏迟年的手背,他的声音低而稳,沉落在迟年的心里。

迟年看着脚下,沉默片刻,待到心口静下来,他说:“我只想他离我远一点。”

陆封覃等他说完。

“活着吧,活着比死了更让他痛苦。”

迟敬中怕死,但他活着的每一秒都比常人要煎熬太多,控制自己癫狂的心还有废墟般的意识和大脑,又不断失控,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这些抓不住又沉重的东西不停地摧毁他又唤醒他。

而他毫无办法。

幼年时的迟年经常看到迟敬中发病,他砸碎家里的一切大型家具,用刀砍破墙壁,抓着他们母亲的头发狠狠地撞桌角,然后抽搐、发抖,他不像一个人类。

迟年和迟月旁观着这一切,从开始的恐惧到最终的漠然,他们甚至开始可怜他。

“希望他活下去。”看着湛蓝的天空中自由盘旋的鸟,迟年叹息着说。

风吹得花园里的草木簌簌地响,声音听起来清爽治愈,迟年耳尖突然一凉,他转过头。

“好看。”陆封覃摘了支晚香玉别在迟年的耳后,他看着迟年,很认真地夸迟年漂亮,目光像慢慢融化的冰川,带着微不可查的动容。

迟年怔愣在原地,颊边的花瓣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风吹来时,颤颤地贴着他摇摆的发丝。

陆封覃倾身将迟年拢进怀里,手掌很轻地顺着迟年的后脑,直至脖颈,一遍又一遍,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他说:“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第37章 不许动

吱呀

陈旧的老式门被推开,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声响,阳光自门口倾泻而入,照在积灰的地板上。

开门的人递上钥匙,“只有这间了,你一个人住够了,救助金待会来办公室领。”

迟敬中站在门口,看着四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感觉像进了另一个监狱。

司法部给他安排了住的地方,老旧的筒子楼,隔音效果极差,人又多,他在这种环境下更容易发病。

夜里楼下麻将馆开始营业,人声嘈杂,通过隔音不好的墙传到楼上。

迟敬中烦躁不安,有发病的征兆,他起身去拿药,手不稳将药瓶碰到了地上,看着药瓶咕噜滚落到柜子下面,他滞了一秒,突然起身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倒柜子,上面的东西一瞬间噼里啪啦摔落在地,巨大的声音盖过了楼下麻将馆和左右邻居所有的噪音。

迟敬中捡起药瓶用力砸向门背后,瓶身和盖子被摔得分离,药片在空中散落,他疯狂地用脚踩瓶子,一边踩一边咒骂,塑料的药瓶很快裂开。

有人来敲门,他颤抖着看向门口,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现出在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