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每一天都在回想,”陈铎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他说,“因为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
风卷着潮湿的空气流窜进来,烛火晃了晃。
陆封覃轻轻捏了捏迟年的肩膀,看着陈铎,说:“节哀。”
迟年带走了那张残破的纸和一张慕雨的照片。
他想这些东西留在他的身边,慕雨或许就会感受到有人在挂念他,他应该就不会再孤独了。
“怎么了?”陆封覃揽住迟年的肩膀,那里已经湿了,他一直把伞偏向迟年那边,却挡不住斜飞进来的雨水,迟年的身子很冰冷,透过黑色的西装,从里面渗出彻骨的凉意,他在陆封覃的臂弯里摇摇欲坠。
伞丢给司机,陆封覃将迟年打横抱起阔步走出去,上车关门,温暖的车厢里,迟年的脸颊在冷热交替间慢慢泛出异常的红,陆封覃探了探他的额温,很烫。
他命令司机去医院,迟年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忌寒忌凉,或许也忌精神刺激,陆封覃蹙起锋利的眉,一脸阴沉,动作却温柔,他擦拭迟年出汗的脖颈,将人抱在怀里,下巴贴着迟年的额头随时注意迟年的体温变化。
着凉发烧加神经衰弱,迟年昏昏欲睡,一路颠簸回到家里陆封覃抱着他放在床上摆弄半天都没醒一下,喂了医生开的新药,怕水烫,陆封覃用手背试了温度之后才喂给迟年,像照顾小孩子一样。
给迟年简单擦了身子,陆封覃躺在一边,戴上眼镜打开笔电开始看囤积的工作。
他不发出声音,喝水放下杯子的时候都是极轻的,然而突兀的手机铃声却陡然响起,迟年身子一抖,陆封覃很快伸手捂住迟年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拿起迟年的手机按掉铃声,沉着脸看来电显示。
萧山监狱。
陆封覃犹疑思索片刻,想起迟年的父亲几年前入狱了,就在萧山,他当时并未留意,这个突然的来电倒是让他记起来了。
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掉,他将手机放在一边,翻开文件底层迟年的资料,助理整理得很详细,他当时并未细看,现在却逐字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