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刚好他本身就是一柄绝世利剑,可以做到朝阳公主做不到的撕裂战场。

项知归断定公主掌上没有跟他单独抗衡的惊艳之材,每次开战前,他都先设法引走叛军,及至城楼的视野盲区,再深入场中覆军杀将。公主纵然勾心斗角,到了场中,总有心手乖戾、运转不灵那一刻,项知归便是抓住这一刻,在极小的相差之间占夺先机,斩获通往胜利的一击!

一连半月,项军寻瑕伺隙,避实击虚,或战于平原,或弑于河岸,或屠于旷野,已经歼灭奉军许多兵力。

塞北尘嚣飞扬,奉瑾面对摧枯拉朽的项知归,从稳操胜算,到计穷虑极。

诸侯的能力无法与她的策略相称,她单靠设谋用智,不足以挽救狂澜。形势开始变得对公主这边不妙。

项知归步步压逼,下属本事不济,致使屡战屡败,奉瑾怎么可能不怒?这下她算是对这个游戏彻底失去了兴趣,甚至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连战不利,军心隐隐动摇,她不得不忌惮起来,含恨写了一封止战书,命人用箭射下城去,准备制止这一场闹剧了。

一连半月的激烈角斗至此结束,雁门关又恢复到曾经封闭沉默的状态。

……

项知归拔出那支羽箭,一字不漏地看完止战书,随后攥作一团丢进篝火烧掉了。

当我项子修是什么人?乱我大哥的锦绣河山,扰我三弟的云中鹤梦,你三言两语便想善罢甘休?

他故技重施,差人到雁门关骂阵,企图触怒公主再度派兵出战。

如此一来,城内的奉兵每日皆能听见一个小卒扯着嗓门大骂,骂爹骂娘骂祖宗十八代。

大家都是好儿郎,各事其主,却在这些惹人嫌厌的恶言恶语中,扎破了心胆,挑出了脑浆,成了猪狗养的孬种长期领受着这种喧哗叫嚷的耳福,城内渐渐都怨声四起了。

终有一天,奉瑾忍不住掩耳,脸上阴暗一闪即逝。

她非常不悦:“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我明明都让人喊话不想打了,他还不听,日日来骂我。”

元睢全神贯注着面前的棋枰,一径把周遭之事充耳不闻。

奉瑾瞥他一眼,也不再多言,重重地按下一棋。她不指望他有什么反应,就算他提出异议,难道她会听从他的不成?

二人继续投子于枰,布阵列势。棋子是上品玉质,黑白分明,触之肌肤生温。双方计算争衡之下,此攻彼守,你消我长。

不多时,奉瑾于总隘上落了一枚黑子,正安在精妙之处,结成连环套,将白子完全包围起来。

她得意地一笑,宣布道:“大哥哥又输啦。”

元睢始终不闻不问不喜不怒。

城外的鼓噪呐喊之声回荡在周遭,换作平时,奉瑾会无动于衷,现在却盯着面前棋盘不由自主发起愣来。

自己轻而易举的赢了大哥哥再怎么不用心,也不该一炷香内下得满盘皆输吧?保不准是懒得理睬自己,故意敷衍了事。

奉瑾目光突然间就有了一丝寒意,猛抬头看向元睢。

元睢一身深青衣衫,因其气度翩然,穿出了如竹如玉的味道。

他甚少有淡然以外的表情,宛若一张静止的琴,默默抬起手,自动将白子一枚一枚地收尽仿佛真是心甘情愿要重开一局。

耳畔来自项军的嘲笑依旧不肯稍停:“军中有一项,贼子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项,贼子闻之惊破胆!”

奉瑾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做出真心的愉快表情来,举手阻止了元睢的动作:“只有输赢多没意思啊,我现在要加一个赌彩。”

元睢下意识地抬眸,她已转过头去召唤一声,“十七”。

黄衣侍女很快出现,跪在公主脚下,把背对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