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茶筅击拂茶汤,打?出绵密的沫浡后,将茶盏推到了孟琬跟前。

孟琬含笑道:“多谢先生。”

晏善渊冷哼了一声,“别光顾着谢我,这些日子还有在读书习字吗?”

孟琬讪讪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回话。

晏善渊道:“你在诗书上颇有造诣,虽说如今做了这王妃,受宫规束缚,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广交名士,交流学问。可我也不是叫你去当什么女学究,你自己?私下里若是肯用功,那也是一样的。要?进了王府内院就这么荒废了一身?本事,实在是可惜。”

孟琬颔首道:“先生教训得是,学生自当勤勉不辍。”

“殿下。”

卒然?被晏大学士叫到,谢玄稷下意识地挺直了腰,生怕也遭一通训话。

晏善渊却笑道:“殿下不必紧张。”

他?拿过谢玄稷跟前已被饮尽的茶盏,又添了新的茶粉,随即说道:“琬儿性子跳脱,殿下看起来倒是个沉稳的人?。若她耍滑躲懒,殿下也该多提点她才是。”

他?顿了顿,往盏里注入沸汤,待茶粉调成融胶状,才又抬起头,提醒道:“对了,琬儿最?爱撒娇唬人?,你得提防着她些。”

“是。”谢玄稷一本正经回道。

孟琬忿忿道:“先生”

晏善渊瞥了孟琬一眼,笑着同谢玄稷道:“你瞧,就是这样。”

杯中乳雾汹涌,几乎要?溢盏而起,摇曳回旋,却又纹丝不动。等到茶汤细白如雪,能够咬盏持久,晏善渊才将茶盏递回给谢玄稷,又转头对孟琬道:“也亏你来得及时,赶上了陛下赐我的几钱新茶。”

孟琬笑道:“还是陛下看重先生,这太平猴魁就连我们王府里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