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琬负气一般在心里想。
她早就不喜欢谢玄稷了,自然不至于是与那不存在的女子?争风吃醋。
可她却为自己感到遗憾,她发觉自己好像始终困在过去的记忆里,一直不曾走出来。
她靠在窗前,望着?头顶那一轮皎皎明月。
今夜天朗气清,并没有下雨,可前世那场大雨好像从未在她心里停歇过。
又是一杯火辣辣的酒水下肚,盘桓在胸口的气息越来越滞涩。这回她彻底没了胡思乱想的力气,意识仿佛从她身体?里被抽离。
偶尔醉上?一回,应当也无妨吧。
恍惚中,她仿佛被什么人用外袍裹住,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实在是困得厉害,眼皮已然是睁不开了。
不过她的听觉还算是勉勉强强。
时醒时迷间,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问她:“不是喜欢人多热闹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荷花
孟琬强撑着睁开了眼, 视线却仍旧是朦胧的。她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只知道那人?的声音从极近极近的地方传过来,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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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又将双目阖上,迟缓地摇了摇头,呢喃道:“是喝酒, 不是喝闷酒。”
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回?家吧。”
谢玄稷抱起孟琬就要往船外走。
孟琬意识还?是模糊的, 仍以?为自己还?睡在摇曳的乌蓬船上,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 发觉上头空空如也,突然挣扎着不肯走?,急道:“我的荷花呢?”
谢玄稷困惑地看?向冯九,问:“她刚刚说什么?”
冯九也是一头雾水, 复述道:“王妃好像在找她的荷花?”
谢玄稷环视了周围一圈,并不见什么荷花,于?是对冯九道:“兴许是她的什么簪饰丢了,你再?替她去另一艘画舫里找一找。”
没过一会儿,冯九回?来了,冲谢玄稷摇摇头道:“没找到, 船上的小厮丫头都说没看?见王妃有什么荷花。”
谢玄稷只好按住孟琬乱动的手, 无奈道:“你记错了, 没有荷花。走?了, 回?家了。”
“你骗人?,”孟琬又低笑了一声,偏过头靠到谢玄稷的肩膀上, 颠三倒四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你就是连一朵荷花都不肯替我摘。”
谢玄稷这回?听明白了, 她说的荷花是水里的真荷花。
这倒不难办,他立刻吩咐冯九:“你去帮她摘一朵荷花过来。”
冯九觉得这两口子还?真能折腾人?,但还?是表面恭恭敬敬应了声“是”,心里骂骂咧咧地出去划小船给孟琬摘荷花了。
等冯九走?远了,他才将视线落回?到怀中醉得神?智不清的孟琬身上。不单是脸颊,就连脖颈都像是火烧云一样的绯红。
谢玄稷替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沉声问:“他会替你摘荷花吗?”
孟琬或许听见了,或许没有听见,只含糊地答了一声“是”。
冯九的荷花很快就摘回?来了,尽管形状不大规整,花瓣还?掉了好几片,但敷衍一个?喝醉了的人?也算好用?。放到孟琬手里让她握着,她果然没有再?挣扎。
一回?府,谢玄稷立刻吩咐碧云去准备醒酒汤。碧云未多说什么,行完礼就退下了。倒是竹苓看?到谢玄稷抱着孟琬回?了卧房,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孟琬虽未和她直说,可她是看?得出来孟琬和谢玄稷之?间关系是不大亲近的。碧云那边不曾仔细留意二人?之?间的房中之?事,但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