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稷累极了,他不想再与孟琬争辩,只疲惫地朝着船外的许幽道:“你先去廖府安抚廖将军和廖夫人,我一会儿?便?入宫。”
他正要站起身,却被孟琬拉住了手腕。
“你别碰我。”谢玄稷将她的手甩开,看也没有看孟琬一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碰你?”孟琬刻薄道,“你刚刚上·我的时候不是也挺开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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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稷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没过?一会儿?,船家将谢玄稷烤干的外袍和新买来的衣裙放到了门?口,朝里头喊道:“郎君,娘子,衣服好?了,你们快些换上吧。”
等船家走远后,孟琬拿起谢玄稷的外袍披在身上,遮住了袒露在外的肌肤。上面仿佛还残存着他的体温和身上水沉香的味道,她不自觉又裹紧了几分,可仍旧感到一种要把人冻僵的冷意。
很快,露薇也推门?走了进?来,见孟琬是这样狼狈的一副情状,瞪大了眼道:“娘娘,摄政王他对你……”
孟琬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问:“许幽怎么会找来?不是让你拦着的吗?”
露薇垂下眼眸道:“奴婢以为娘娘的事已经办妥了,这才没有跟许幽周旋。廖云铮的长女一个时辰以前?已经接进?宫了,应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
“那?你至少也应该拖到明天!”孟琬突然失控地朝露薇吼了一声。
露薇不知孟琬缘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低下头道:“奴婢知罪。”
孟琬此刻也意识到方才反应太过?激烈,竭力将呼吸平定下来,淡淡道:“我也是怕摄政王知道得太早会节外生枝,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咱们也该早做安排。走吧,咱们现在就回宫。”
露薇看向孟琬身上谢玄稷的衣袍,又看了席子上另一件干净的女子衣裙,迟疑道:“娘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琬回过?神来,想到自己里头破损的衣裙怕是不能见人的,于是对露薇说道:“那?你先出?去,容我先更衣。”
“那?奴婢帮娘娘……”
“不必了。”
露薇走之后,孟琬换好?襦裙正要出?去。她步伐还有些虚晃,一时不慎,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垂下头,发现那?支她方才簪在鬓间的荷花已在翻滚间被碾得破碎。
随即一滴水珠就正正砸在了花蕊之上。
孟琬沉默了良久,苦笑道:“走得这么急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生辰快乐。”
秘密
船头倏然起了一阵大风, 将孟琬吹得衣袂翩飞,亦将她的思绪吹得四散飘零。
她本就穿得单薄,此刻倒的确有些冷了,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恰好此时有人出来寻她,见她一个人站在船头吹冷风,笑了笑道:“孟姑娘, 里头在行酒令了, 你怎的躲在这里?你还是快些进去吧, 你是组局的人, 没有你可不成。”
孟琬亦淡淡一笑,颔首回道:“我这就去。”
进了船舱,孟琬不大想让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她那里,只寻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一边低头喝酒,一边留意着?席间的动?静。
今日端上?来的扶头酒实在烈得厉害,这行令还没来上?几轮,便?有人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还有人口无遮拦地说起了醉话。
她来得倒是时候。
一名青衣男子?摇晃着?酒杯问:“对了, 你们可曾听说那落第举子?张生打人一事?”
马上?就有人接道:“此事如今在京中恐怕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 兄台好端端的, 突然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