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稷道:“成王与宁王是一丘之貉,你还真指望他为了晁氏和?自己的哥哥翻脸吗?”

“也是,”冯九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对了,刚刚宁王问起殿下可曾查到什?么,殿下为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呢?”

“你有没有听到刚刚那邱志说张先?曾到周遥家中做过客?”

冯九马上反应过来了,“周夫人先?前说过周遥与张先?没有什?么交情啊,那也就是说周夫人很有可能在撒谎?”

谢玄稷又将那绿珍珠拿了出?来,解释道:“那日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张老太太就是从箱子里摸到了一只女子戴的耳坠才喊出?东西是被周遥人偷走了,而上面的珍珠当时刚好落在地上,让我?给瞧见了。”

冯九立刻开始拍马屁:“殿下果然?是心细如发。”

不?过他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沉吟道:“那既然?昭罪司是先?咱们一步提审的张老太太,那张老太太怎么到今日才会发现那信件不?见了呢?”

“宁王与成王交好,谁人不?知,把?证据给宁王和?烧掉有什?么区别?”

听谢玄稷这?么解释,冯九也觉得合理,颔首道:“那咱们明日就再去审周夫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冯九心里想着要提前做些准备,低头正要退下,又被谢玄稷突然?叫住。

他大概猜出?谢玄稷要问他什?么,讨好地笑了笑,“殿下,是小人的错,没有跟紧王妃。”

“谁问你这?个?了?”谢玄稷脸色暗了几个?度,但还没过多久,还是转过头去,冷冰冰地问,“那人是怎么跟丢的?”

冯九“哎呀”一跺脚,就开始甩锅:“那不?是都怪宁王吗?在门口一撞见王妃就问‘哪来的荷花仙子’,还摇头晃脑地过去了。小的当时是真吓坏了,怕他唐突了王妃,就……冲上去了,然?后……然?后就给王妃看?见了。”

“后来呢?她有再说什?么吗?”

冯九委屈道:“她让小人闪到边上去,别妨碍她出?门快活。”

“出?门什?么?”

冯九可不?敢再重复两个?字,赶紧又说道:“但我?又叫了两个?王妃不?认识的小厮跟着她,料想……料想应当无事吧。”

交谈间,其中一个?小厮已经折返了回来,向谢玄稷报告孟琬的行踪。

“王妃是不?是又去天?喜酒楼喝酒了?”

那人颤颤巍巍答道:“不?是,王妃她在集仙湖租了一艘画舫。”

画舫

月上中?天, 夜色如水。一阵微风袭来,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粼粼波光荡漾, 夹岸灯火在湖面上散开,像是洒落的无数繁星。

画舫在清波中慢移,揉碎了湖里的银辉。

孟琬站在船舷处, 看着两岸的火树银花, 听着湖心飘来的弦歌, 恍惚间, 一滴水落到她的手背上,微冷的触感引着她回到了前世宣和十五年,那?个飘着淡淡荷香的夏夜。

那?是她第一次陪谢玄稷过生辰。

船夫披着蓑衣站在船头,望着天际逐渐聚拢的云层, 朝船尾处的二?人喊道:“郎君,夫人,看着模样一会儿?怕是要下大雨了,二?位还是先到船舱里歇息吧。”

谢玄稷用衣袖擦了擦孟琬被细雨濡湿的鬓发,笑着问:“夫人,怎么说?”

孟琬却将视线落向了停靠在画舫边的乌篷船上。

她看着水雾袅袅间, 一棹烟波里的绿浪红蕖, 却道:“这样好?的光景, 怎可辜负。”

说着就跳进?乌篷船里。

谢玄稷无奈地摇摇头, 只好?也随着她挤到了窄窄的小船之中?。

这小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