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与相王妃当真是在椒房殿内起?了争执?”

“其实也不怪相王殿下生气,”小杜子长叹一声,“相王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椒房殿里所有?的宫人都跪在大行皇后的神位前,除非实在是撑不住了,才会去?歇息。可相王妃从始至终都在偏殿睡着?,连正殿都没有?去?过几次。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就依孟氏今日这做派实在令人寒心,不论殿下对她有?多少情分,都要被消磨干净了。”

皇帝听小杜子这话里满是对孟琬的抱怨,不禁狐疑道:“那你方才怎么还替孟氏求情?”

小杜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曾受过大行皇后的恩惠,虽然不齿于孟氏的种种行径,可也不愿意做任何有?违大行皇后本意的事情,让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皇帝觉得这个说辞倒也说得通,沉默片刻,又问:“你觉得相王与孟氏当真是恩断义绝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杜子撇了撇嘴道:“奴婢也说不上?来。”

皇帝叹了口气,“罢了,你退下吧。”

小杜子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皇帝问:“怎么了?”

小杜子道:“陛下,宁王殿下还幽禁在府上?。近来递了好几次消息到宫里到宫里,说是要为皇后守丧。方才宁王妃的侍女又来请旨了,陛下可要放他出来?”

皇帝面容冷峻道:“宁王府外护卫森严,宁王是如何将消息递出来的?”

小杜子恭谨道:“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冷笑一声,兀自作答道:“只怕成王那边没少替这个大哥下功夫。”

他顿了顿,又问:“你方才说宁王已经遣人到宫里请过好几次旨了?”

“是,”小杜子道,“大约韩公公觉得宁王此举实在不妥。不愿惹陛下烦心,所以将此事按下了。”

皇帝眉梢间?带着?几许愠怒,“宁王的人既已经来宫里请旨,总该先告知于朕,准于不准总是要朕来拍这个板,他如何能越俎代庖?”

斥责完韩维德,他又隐隐觉得不对劲,若有?所思道;“而且这韩维德从前不是贵妃宫里的人吗?”

小杜子道:“贵妃也是担心成王殿下年?轻不懂事,行事冲动,惹恼了陛下。”

“她倒是想得周全。”皇帝意有?所指地?感慨了一句。

小杜子又小心翼翼地?问皇帝:“那宁王那边,陛下可打算解了他的禁足,准许他入宫为皇后娘娘守丧?”

皇帝立刻恼怒地?大吼道:“让他好好在府里呆着?!”

随后又长长吁了口气,厉声道:“宁王戕害手?足,罪不可恕。先前朕忙于裴知行的事,一直没能腾出手?来处置他。本以为他能安分守己,却不想他被幽禁在府中,却还是这般手?眼通天。还妄图利用皇后的丧仪,让朕放了他。这哪里有?半分要悔改的样?子!”

小杜子将头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又道:“你传旨下去?,宁王废为庶人,流放塞外,永世不得入京。”

小杜子忙叩首道:“奴婢领命。”

他站起?身来,正要转过身去?宣旨,却迎面撞上?一个身姿窈窕的宫人,端着?参汤步履缓慢地?走进来,行动起?来如弱柳扶风。她始终低着?头,鬓间?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原是为皇后戴孝之用,可戴在她头上?,却是说不出的妩媚。

皇帝听见脚步声,微微抬眸,却并未看清那女子的脸,但仍旧觉得这身形有?些微眼熟。

他脱口问道:“你是第一次来福宁宫伺候吗?”

小杜子解释道:“贵妃娘娘新选了一批宫女,让尚宫局送到福宁宫来侍奉陛下。”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