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琬喘息得厉害,呼吸几乎已被他掠去,最后实在受不住这种折磨,用力将他推开,“你要弄就直接弄,别做这些无用的。”

谢玄稷停下动作,眸光冷了几分,“你当真要这样?”

孟琬不说话。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他说到做到,不再做那些无用的事。他们本不是有情之人,也不必做那有情人才做之事。可不想才刚照她的意思楔了一点,她便脸色煞白,倒抽凉气,身躯剧烈地颤动起来。他于是不敢擅动,等她缓和一些了才继续,可她还是差点将嘴唇咬破,额发间大汗淋漓,生理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似是痛苦至极。

谢玄稷也慌了神,“你这是怎么了?我也并没有怎么……”

孟琬摇了摇头,难堪道:“你不必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谢玄稷茫然低下头,视线不觉落到床单上的斑斑点点上,只愣了一瞬,顿时明白了一切,一把薅过孟琬,大吼了一声:“孟琬,你是怎么回事!”

孟琬眼神涣散地看着他,不知这汹涌的怒意从何而来。

他问:“你先前是不是没有和他……”

“与你无关。”

“孟琬,你就这般自轻自贱吗?”他嗓音冷冽,冰刀一样的目光直直投向她的眼底。

尽管她此刻是失神的。

他却还不依不饶地痛骂她:“他活着的时候为了晁氏打压你,临死的时候也是和晁氏难舍难分,哀求我放过晁氏,未曾给你留下只言片语。我当他是在床上有多厉害呢,让你这般念念不忘。结果你和他连夫妻都没做过,却为了他的江山,为了他的儿子跑来向我献身,还被我弄成这副模样。孟琬,你叫我怎么说你?是说你蠢,还是说你待他痴心一片,感天动地?”

谢玄稷气得发了狠,恨不得将她捣碎。

孟琬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没漏出来,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滑向腮边。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云消雨散后,他终于还是将她按在胸口,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罢了,你也别哭了,是本王不好。要是真这么难受,本王便就伺候你这一回。”

他随即俯下身吻开她牡丹花一样水光潋滟的唇瓣,她再如何推拒,都是无用。直到哆嗦着出了声,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肩膀里,他才抬起头苦笑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倔得很。”

一阵大风刮过,吹灭了窗前的烛火。

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只剩一片黑暗。

谢玄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时,案上的红烛烛泪斑斑,窗外天光渐亮,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谢玄稷连忙低下头,发觉自己衣衫齐整,身旁的孟琬似乎还在熟睡,身上也被寝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之间明明很清白。

果然是一场梦。

只是那个梦来得太过真实,让他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揉了揉眉骨。

可他为什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呢?

绮梦

谢玄稷对此困惑不已,甚至还从困惑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沮丧。

他固然算不得一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可自问这些年来也称得上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从不曾放纵自己对什么人什么事产生不该有的欲望。

少时,父亲一度把他当作储君培养,母亲教他“蛾眉皓齿,伐性之斧”,先生跟他讲“贤贤易色”,都是在告诫他为君者切莫沉溺于声色犬马,以免消磨意志,扭曲心性。

他对此深以为然,亦不愿辜负父母师长的期许,于是愈加严于律己。

京中狎妓之风盛行,王孙公子,文人墨客自诩风流,大都以结交秦楼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