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谢玄恪还未被定罪, 又仍有?宗亲的身份,徐尧不便?对他用刑,仍取了一把藤椅放在他的身后。几个官差压着他的肩膀迫他坐下,随即敲响了惊堂木。

谢玄恪虽是坐着受审, 可这么多?双眼睛胶在他的身上,他一时间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实在坐不安稳。

视线向?右侧一瞥,却见谢玄稷的座椅正摆在县官的旁边。只不过?他并?未落座,而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坐在堂下的人。

谢玄恪瞬间怒从?心头起,也是顾不上此刻自己的命门尚且在这个弟弟手中, 含恨啐道:“老三, 你今日是准备严刑逼供置你兄长于不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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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谢玄稷负手道, “此案由徐大人主审,本?王在一边看着就好。”

闻言,徐尧侧身向?谢玄稷行了一个礼。

谢玄稷拱手回礼。

徐尧肃然问道:“据下官所知, 宁王殿下本?应在渊州城看守李屿李知州。怎的今日追到了连池来,还带了一群士兵将霞光岭围住?”

谢玄恪瘪着嘴道:“相王只带了这么一点人马, 又是到连池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做哥哥的担心他的安危,想要护卫在他的身边,又有?什么错?”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侧首瞪了谢玄稷一眼,咬牙切齿道:“相王不领为兄这一番好意,还将本?王当作犯人审问,就算是传到天子面前,只怕也是不占理吧。”

徐尧不欲理会他这般泼皮无赖的行径,也懒得与他继续纠缠,只道:“殿下若打算如此在御前回话,大可以随意。只是下官人证物证俱在,只盼着殿下莫要再被治了欺君之罪才好。”

他将那?惊堂木在案上用力一敲,又问:“宁王殿下,究竟是谁指使你围困霞光岭,谋杀相王?”

“你听不懂老子说话是不是?”谢玄恪愤然道,“老子都说了包围霞光岭是为了……”

话未说完,仰头瞧见谢玄稷迈步走下台阶,气势汹汹地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一时又是心虚又是恼怒,大喝道:“相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只听得“嗖”一声,腰间长剑刹那?间脱鞘而出,带起一道刺眼的剑光。剑锋不知何时已然指在了宁王谢玄恪的咽喉之上,只需再近一寸便?会将他的喉咙刺穿。

莫说是谢玄恪,就连徐尧也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站起身道:“殿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