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语气太过熟稔,也太过温存, 几乎要让她忘记他们之间现如今是怎样狼狈的情?形。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又抬起手揉了揉眉骨,“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玄稷冷笑一声,“是心虚的事情?做多了,所以才会夜夜做噩梦吧。”
他抬起孟琬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待她双眸渐渐恢复焦点, 他定定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放心, 就算本王恢复了记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既想要留在本王的身边,那本王便将你留在身边, 慢慢折磨你……”
“你又何必将自己说得这样坏,”孟琬道, “倘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一早就恢复了记忆,不?说出来,只是为了报复我,那我如今一无所有,你要杀了我报仇不?是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她顿了一顿,又道:“可?在你误会我引来宁王之前,你并没有伤害我。相反,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也一直都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闻言,谢玄稷眼中瞬间迸发出猩红的火焰,他掐在孟琬下巴上的手向下一滑,随即便扼住了她的咽喉,激得孟琬咳嗽了好几声。
他嗓音嘶哑道:“所以你是认定了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才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本王,践踏本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孟琬脸颊涨得通红,似乎是真的要窒息了。
谢玄稷心中一紧,很快松开了手。
孟琬用力咳嗽了几声,待到呼吸恢复顺畅,方?才微微喘息着解释道:“昨日?不?是我将宁王引到那个?木屋去的,是我太心急,一不?留神上了他的当。”
见谢玄稷没有打断的意思,她又继续道:“我们当时在那间茅草屋里生火,将宁王的手下引了去。他们将我带到宁王面前,我为了自保脱身,只好以乌热留下的信件相要挟……”
她叹息道:“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宁王是真的将我的话听了进去。却不?想他只是想要尾随我,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你们。”
谢玄稷短暂地晃了一下神。
其?实昨日?他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此事应该不?会是孟琬所为。倒也不?是他仍旧笃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谊,认定孟琬不?会害他。他只是觉得此事若真的为孟琬筹划,他的处境应该会比现在糟糕许多。
谢玄稷于是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这番解释,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要亲口问你。”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孟琬,我想知道你如今究竟是我六弟的人还是我的人?”
孟琬却是沉默了。
她自然不?是谢玄翊的人,可?今时今地,像“我是你的人”这样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半晌过后,孟琬错开了和他相对的视线,神色黯淡道:“你既认定了我就是成王的人,为何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倘若我说我不?是,你便会相信我吗?”
谢玄稷本能地想回答她“是”,可?想到过去的种种,想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欺瞒,他又将这样草率的话语生生吞了下去。
他不?愿再被?她牵着鼻子走,只换一种方?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只需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成王的人。”
“不?是。”
这一次孟琬回答得十分干脆。
不?论她与谢玄稷现下关?系如何,在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想让让他误会。
谢玄稷沉吟片刻,语带困惑道:“你从前为他什么都可?以牺牲,连晁月浓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呕心沥血地扶持他坐稳皇位。难道这辈子,你不?想再扶持谢玄翊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