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走?没?到府衙门前?,谢玄稷便瞧见一群官兵押送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青年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谢玄稷叫住这?群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官兵不认识谢玄稷,可看?到这?副阵仗,也知他不是寻常的老百姓,试探着问:“敢问足下是……”
“本王是陛下派来的钦差。”
那群官兵立刻跪地磕头,“小人?参见相王殿下。”
“起来吧,”谢玄稷皱着眉头道,“你们押着这?群老百姓是要去哪里?”
官兵回禀道:“殿下,这?些人?不是老百姓,而是在附近打家劫舍的土匪。”
谢玄稷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瞧着他们一个个的瘦骨嶙峋,吃不饱饭似的。要是土匪,他们打家劫舍来的银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官兵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地的刁民贪酒好赌。这?打家劫舍的钱不是拿去请弟兄喝酒了,就?是到赌场输得一干二净。沾了这?些劣习,哪有不穷的?听说这?些土匪还会打骂妻儿,疯起来连八十岁的老母亲都?打。知州大人?此次将他们抓获,也算是功德一桩啊。”
谢玄稷还准备问些别?的问题,前?头的马车里随即便传来谢玄恪的催促声:“三?弟,咱们快些走?吧,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谢玄稷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向前?走?到知州府门前?,被几个差役引着停下马。
那渊州知州李屿老早就?在门前?等候了,见到谢玄稷,连忙俯身下拜,恭恭敬敬道:“下官参见相王殿下。”
又微微挪动身体,对?着他旁边的胖子?叩了一个头,“下官见过宁王殿下。”
“起来吧。”
谢玄稷垂眼,却见他身后也站着一个人?,穿着绿色的七品官袍,腰间束着一条银带。身材挺括,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傲然之气,气质非凡。
无端的,他觉得这?张面孔十分熟悉,正欲上前?与那人?攀谈,却听见李知州囫囵介绍道:“这?是连池县县令,来向下官述职的。殿下,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一行人?迈步走?进了衙门,那县令也不出言请示,直接就?跟了进去。
李知州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了那县令一眼,可那县令丝毫没?有理睬他,继续走?在他们后面。
谢玄稷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便道:“无妨,就?让他一同进来议事吧。”
才进到正厅,李屿便跪倒在地,涕泗横流,“下官可把二位殿下盼来了。”
谢玄稷不置一言,宁王倒十分热心肠地抬了抬手道:“李知府起来说话。”
李屿一边抬袖擦着眼泪,一边弓着腰哭诉道:“殿下有所不知,渊州境内盗匪横行,逼得此地民不聊生。想来殿下也已经看?到了,才到黄昏,处处就?都?关门庇护,就?是为了提防盗匪夜里杀人?。在此地,连婴儿夜里都?是不敢啼哭的。那盗匪若是知道家中有人?,便会冲进老百姓的家中,抢走?银钱之后,就?将他们全家人?都?杀了啊。”
“这?么猖狂!”谢玄恪一拍大腿,“那你们怎么不去剿杀盗匪啊?”
李屿道:“下官如何没?有派兵去剿杀啊?可那盗匪实在是猖狂,竟敢直接与官府作对?,冲进知州衙门,将里头的官差杀了个一干二净。下官也是因为出门施粥,这?才躲过了一劫。”
他说着说着又伏在地上,痛哭道:“下官知道朝廷想要招安那群土匪,可那土匪凶悍至极,冥顽不化。若强行将他们招安,恐怕会让此地的百姓寒心啊!”
“那你的意思是?”
李屿迅速敛住泪水,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道:“下官请殿下即刻奏请天子?,派兵将这?些土匪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