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恪冷笑两声。

他揪着她的衣领,用力向外一推,晁月浓脚下不稳,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木架子上,疼得额头冒出冷汗。

谢玄恪咬牙切齿道:“你活够了,可?本王还没有。我要真?就这么杀了你,那才当真?是便宜了你。”

“你究竟想怎么样?”晁月浓声问。

谢玄恪勾起晁月浓的下巴,嘴角扯起几?分冷意,面容扭曲狰狞,“你有本事打掉这一个孩子,可?你有本事以后再也不怀孩子吗?”

一股寒意涌上了晁月浓的背脊。

她嘴唇泛白,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黑色。

谢玄恪又?摔了许多东西,等撒够了气,才扬长而去。

这几?日,她连做了许多天的噩梦,直到此时此刻都还是心有余悸。

晁月浓在院中闲坐了一会?儿,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天边露出了明亮的晨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墙上落下晃动的日影。

可?那日光照不进她的心里。

她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晁月浓不想出门见人,但许多家?用都被谢玄恪砸了个稀碎,她不得不外出添置。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走到院门前?,轻轻将木门推开。

门前?伫立的身影冷不防吓了她一跳。

她站定身子,默然望着他。

仍是宽袍博带,高冠青衣,可?是面容却比素日里憔悴了许多。他眼窝轻陷,眼下一片乌青,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

“不请我进来坐坐吗?”谢玄翊面无表情地问道。

晁月浓一怔,嘴唇翕动,却半晌也没有出声。她避开了他潮湿的目光,侧过身去,返回到了院中。

得了晁月浓的默许,谢玄翊也迈步踏入了院中。

又?有几?片枯叶飘落在脚前?。

谢玄翊叹了口气,缓缓抬眸,却见院内陈设十分简洁,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屋檐下结着几?张的蛛网,蛛丝在风中飘摇,空气之中弥漫着细碎的尘埃。

谢玄翊仰头望着灰扑扑的窗纸,不觉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