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雁州感到京城,本就是舟车劳顿。一整个下午,二人又都为了撬锁的事情头疼不?已。等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孟琬是一点做别的事情的精力也没有了。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窝,孟琬这边昏昏欲睡,谢玄稷的手却总是不?安分,老不?小?心碰到她的腰,弄得她酥酥痒痒的。
孟琬倦然睁开了眼,软声哄道:“明天好不?好?”
谢玄稷当然知道明天指的是什?么,又凑过去追问道:“明天早晨吗?”
孟琬阖上双眼,半晌也没个什?么表示。
谢玄稷立刻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
孟琬挣扎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黏糊糊的抱怨:“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谢玄稷只好将?手松开,埋头在孟琬胸口蹭了蹭,蹭得她脖颈发痒,胸口发烫。
孟琬咯咯笑了两?声,右手搭上谢玄稷的后脑,轻轻摸了两?下,哄道:“明早还要入宫拜见父皇和母后。”
“琬琬,其?实按理说今日我们便应该入宫去请安的,只是我担心父皇和母后会对你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要不?然我就同他们说你病了,明日我自己入宫去向?父皇母后赔罪便好。”
提起?这件事情,孟琬的睡意消减了一大半。
她将?谢玄稷推起?来,一脸认真地问:“父皇和母后是何事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从军中传回到京城的,”谢玄稷道,“父皇一听到这些留言,便遣人到相?王府召你入宫。冯九没瞒住,也就只好同父皇实话实说了。”
孟琬沉吟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父皇不?会计较这样?的事情,倒是母后那边要向?她好好陪罪。”
“是这个理,父皇向?来不?喜欢俗世规矩,最爱离经?叛道的人和事。他偏宠郑贵妃和六弟,便是因为他们与他性情相?投。他当时既没有罚冯九,明日大抵也就是说上你几句,你别往心里?去就好。”
孟琬笑了笑,食指点了点他的唇,“你都知道这个道理,怎的还如此紧张?”
“你就算只是被训斥,我也会觉得心疼。”
孟琬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谢玄稷不?明所?以。
“你学?坏了,还会油嘴滑舌了。”
谢玄稷冷哼了一声,“还有更坏的你没有见识过。”
孟琬一下子就犯了怵,缩进被窝里?用被子挡着脸,瓮声瓮气道:“明日还有正事。”
“这也是正事。”
说罢,一个翻身将?孟琬压在身下,鼻尖在孟琬脸上蹭了蹭,从脸颊吻到了耳后,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孟琬被弄得全身发麻,头脑晕乎乎的。她挣扎不?动,索性就由他去了。
可?他到了也只是虚张声势地吓了她一下,轻柔的吻印在她的唇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逗你了,睡吧。”
“怎么,这又不?是正事了?”孟琬笑着问。
“往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很长,正事我们可?以慢慢办。”
谢玄稷揽过她的肩膀。
孟琬蜷缩在他的臂弯里?,觉得很安心。
在北燕王庭的那段日子,孟琬担心的其?实并?不?单单是他们二人的安危,她也还怕在梦里?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让谢玄稷心生怀疑。
在最开始的那几天,她也像从前那样?,强撑着不?敢睡觉。但才过了两?天,她便撑不?住了,不?小?心在白日里?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也不?大敢去问谢玄稷自己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个月,直到他们要离开北燕王庭的时候,孟琬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谢玄稷自己有没有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