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琬被迫睁开眼睛,黏糊糊地抱怨道:“干嘛呀?”
“现在心里?还难受吗?”谢玄稷问。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孟琬鼻头泛起一阵酸意。她揉了?揉胀痛的眼眶,竭力?将?嗓音中的哽咽压下去,“有你在我身边,我很欢喜。”
谢玄稷又道:“等打完仗,回京以后,我们再点一次红烛,我赔你个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夫君,”孟琬故意逗他?,“为什么一定要等回京城呢?”
“因为我们还要赶路。”谢玄稷硬邦邦地说道。
“啊?”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又不是现在就要赶路。
谢玄稷也不跟她解释,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到了?她的旁边。
孟琬也躺平了?身子,可一只不安分的手还胡乱摸索着。突然?,她脸色一变,迅速缩回了?手,像一樽雕塑一般笔直地躺在谢玄稷的身侧。
她好像知道谢玄稷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孟琬觉得自己上下牙齿打了?一个架。
谢玄稷不尴不尬地“嗯”了?一声。
帐内一片静谧。
一种微妙的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
“那我们明天去找阿矢勒。”
“去找阿矢勒的事?情交给我。”
两人同时出声。
孟琬先道:“我和阿矢勒同行了?这么久,对?彼此更加相熟。”
“但是你同他?说的假话也更多,”谢玄稷反驳道,“你还是就待在毡帐之?中,若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便趁早脱身。”
“可……”
“嘘,”谢玄稷食指贴在孟琬唇上,压低声音道,“外面?有脚步声。”
孟琬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北燕可汗派了?人在外头监视我们,应当是能听见我们在里?面?小声议论什么。可具体说了?什么话,他?们大约也听不大清……”
话还没?有说完,肩膀猝不及防地被人捏了?一下,孟琬短促地叫了?一声。
帐子上映着的人影果然?动了?动。
谢玄稷冷笑道:“他?们想偷听便让他?们听个够。”
“你简直是……”孟琬含恨瞪他?。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随即也发出了?一声极为旖旎的叹息声,在外人听来分明就是……
“无耻。”孟琬低骂道。
可这个人偏偏不以为耻,又故意在她耳边发出了?两声极其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鼻音。
她觉得自己都快被他?逼疯了?。
上辈子她便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喜欢弄得她发出动静。如果听不见她的回应,他?便会故意在她耳边发出喑哑的闷哼,让她不得不屈从于感官上的刺激,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管是为了?扰乱外头的人,还是为了?满足某人不方便宣之?于口的癖好,孟琬也都还是顺着他?的心意低低喘息了?几声,时不时还会扬高声音让外面?的人听见。
果然?,某人的手开始胡乱动起来。
他?将?手探入衾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收回了?手,指尖轻轻捻了?捻,轻笑道:“怎么又下雨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孟琬抱怨。
谢玄稷笑了?笑,合上了?双眼。
他?以为今天至多到此为止了?。
却不想孟琬突然?凑了?过去。
滚烫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因周遭晦暗不明,目不能视,他?被撩拨得愈加厉害,深深吐了?一口气,想要让呼吸平复下来。
“琬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