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孟琬神色凝重道,“我不想骗阿矢勒,可北燕的可汗对中原人似乎有很大的敌意?。”
谢玄稷点了点头?,也道:“我们此时?的确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先探探北燕可汗的态度再说吧。”
“嗯。”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孟琬抬起手擦了擦谢玄稷额角的冷汗,轻声询问道:“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吗?”
“也许是乌云霜的缘故,”谢玄稷扶着额头?,“我梦见自?己中了毒。”
孟琬怔住了。
谢玄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不过那毒不是涂在匕首上的,仿佛是……下进了酒里。”
身份
这个梦境由何而来, 谢玄稷或许还觉得糊涂,可孟琬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原本应该岔开话题,又或者说些类似于“梦都是假的”, “你一定是太累了?”,“别?多想了?”这样糊弄人的话。可谢玄稷对她越坦诚,她便越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欺瞒他?。何况, 她也想知道前世?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捧着他?的脸, 望向?他的目光有些哀伤。
“你还梦见什么了?”
帐内昏暗, 谢玄稷看不清孟琬的神?情, 却也能觉察出她语气当中的不同寻常。他?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随后将?她的手反握住。等她微微蜷起的指尖不再颤抖之?后,方才温声开口:“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带着我这样奔波劳累, 我却得闲睡了?一场好觉。”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也在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是冲孟琬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我饮下了?一杯秋露白,酒的味道似乎比我素日常喝的更清苦些。似乎有人同我说里?头加了?些东西?,发作起来不会太痛苦。我喝完之?后便觉浑身疲惫,昏昏睡了?过去。意识朦胧的时候,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一睁开眼, 就看见了?你。”
孟琬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解地问:“怎么, 这个梦很要紧吗?”
孟琬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一场噩梦当然?不要紧。
如果前世?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的话。
沉默了?须臾,孟琬问:“那你可曾记得你在梦里?看见了?谁?”
谢玄稷摇了?摇头。
他?觉得她刨根问底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对?劲, 又将?她汗涔涔的手攥紧了?几分,担忧道:“琬琬, 你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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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孟琬只觉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怯懦。
真话和假话,她都说不出口。
良久,孟琬才道:“你真的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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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走了?吗?”
“不会再走了?。”
谢玄稷牵着她的手,在黑暗中贴上她的脸颊,关切道:“你的脸怎么会烫成这样?”
孟琬沉默不言。
“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许瞒我。”
“我没?事?,”孟琬终于还是岔开了?话题,“我只是在想,应该什么时候告诉阿矢勒我们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先告诉阿矢勒?”谢玄稷若有所思道。
孟琬道:“这一路我也多多少少从他?口中问出了?一些东西?,他?是在穆利可汗身边长大的,十分憎恶乌热,反而对?中原人并不反感。加之?我们还有一路同行的情分在……由他?在我们与北燕可汗之?间?斡旋,应当会比直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