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矢勒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
没?过多久,路上就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看见阿矢勒来了,立刻单膝跪地,单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胸口,低头说了句孟琬听不懂的话。
阿矢勒朝那些人点?点?头,又吩咐了他们一句什么话。
大?汉分?别站在?两边,推着车就跑起来,跑得比牛还快。
孟琬连忙扶住车把手,紧张道:“你?刚刚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们要带我们去哪?”
阿矢勒道:“北燕王庭。”
“你?知道北燕王庭在?哪?”孟琬一脸错愕。
其实阿矢勒知道王庭在?哪,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没?有让她感到?太?过意外。她真正觉得意外的是,阿矢勒竟然不怕他们是中原细作,愿意带他们两个陌生人去北燕王庭。
阿矢勒自得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可不是一般人。”
“那解药……”
“阿姐,你?觉得王庭里面什么解药没?有?”
孟琬脸上闪过一丝动容,问阿矢勒:“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不怕,”阿矢勒吐了吐舌头,又指了指孟琬怀中的谢玄稷,“他在?我手上呢!”
可汗
三人被那些苍族汉子推着行了一段路, 到一个岔路口附近,又?有一个车夫前来接应,将他们换上了一架更快的马车。
孟琬和阿矢勒小心翼翼地将谢玄稷扶到轿厢里, 让他平靠在孟琬的膝上。外头?的车夫这时才探进半个身子,将一条朱红色的绦子递了进来。
孟琬不明就里。
阿矢勒解释道:“王庭所在的位置是北燕的一等机要。为?防细作恶意?窥伺,偷偷记下路线, 所有进到这片地界的外人, 都?须用布蒙住双眼。”
孟琬下意?识垂下头?, 看了一眼怀中的谢玄稷。他就想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 一动也不能动。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根本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倒不是她疑心阿矢勒会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毕竟倘若他真想有什么小动作,绝不会等到现在。
是她的心病太?重。
如今,只要谢玄稷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瞬, 她便会觉得坐立难安。
阿矢勒看出了她的心思,将双手交叠扣在胸前,恳切道:“不是我有意?为?难阿姐,只是这的确是北燕的规矩,还请阿姐见谅。”
孟琬不好再多说什么,接过红绦将双眼遮住。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她向来惧怕黑暗, 更惧怕凄清的夜路上只有她踽踽独行。
何况前路飘渺, 尚不知通向的究竟是死?还是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扣紧谢玄稷的手, 让他给孤军奋战的自?己一些?力量。
马鞭“啪”一声用力抽下,车轮慢慢朝前滚动起来。
阿矢勒这时?才?开口:“阿姐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需要遮住眼睛?又?或者说,阿姐就不好奇我究竟是什么人吗?”
“你若是想告诉我, 自?会同?我说的。”
没过多久,马车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轿帘, 同?孟琬恭敬地说了声“请”。
孟琬才?要抬手解开绦子,便被外头?的几个护卫喝止住。
正当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传来阿矢勒严厉的斥责声:“你们不得无礼,阿姐是我的客人。”
那两个侍卫连忙用十分?不标准的汉话向孟琬致歉。
孟琬摆了摆了手,随即解开了遮眼的带子。
强光骤然直射着眼睛,她一时?有些?眩晕,下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