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因?为?他“死”了,才能?金蝉脱壳,赢得一线生?机吗?
这明明就是他们的计策,杜迁何至于这般如丧考妣地跑到她跟前?向她请罪?
露薇也是变了脸色,怔愣了许久,才又开口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把话给?娘娘说清楚啊。”
杜迁这才涕泗横流道:“娘娘,小人将人从?刑部被接走之后,就按您说的,让小纪偷偷把人送到许幽将军的府上。小纪也按照您说的那样,给?摄政王服了解药。可是,可是摄政王他,没醒过来啊。”
孟琬茫然地看着杜迁,向后退了几步,不慎将烛台撞翻。滚烫的烛蜡滴在她的手背上,她丝毫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意。
露薇急急问道:“那你们可请那个苍族大夫前?来看过了?就是给?我们行香子那个大夫。”
“请了,请了,”杜迁哭得更厉害了,“他说摄政王就是服用了剧毒,应该是刚服下那酒没多久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别说是他,就算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露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怎么会这样?娘娘走之后,小纪没有告诉摄政王那酒不能?多饮,至多饮三杯吗?”
“娘娘一走,小纪就进去和?摄政王说了啊。他为?了让摄政王相信他的话,还告诉摄政王说王爷曾经救过他的家人,有恩于他。他这才偷换了酒,把酒换成了假死药。我刚刚也问他到底有没有和?摄政王说清楚,他跟我说他还特意跟摄政王少说了几杯,说是只能?饮一杯,不然体内残留的毒素太多,极有可能?会醒不过来。这少喝又不是多喝,摄政王没有理由不信他啊!”
露薇也实在想不通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又问:“这行香子不是只要十日?之内能?拿到解药,人就不会死吗?”
杜迁道:“他一开始是这么说的,可现在又改口了,说他现在也拿不准。如果是外用,从?皮肤间慢慢渗进去,或许确实能?撑个三天十天的。可如果是内服,又融在酒里……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可能?摄政王正好身上受了别的伤,身子太弱,所以?才没有撑住。”
露薇实在难以?把谢玄稷和?“身子弱”三个字联系起?来。
从?前?他外出领兵打仗,身上的外伤不在少数,可每每来寿安宫时,却总都是精神抖擞的。这行香子别人用了都无事,怎么偏偏就会把他毒死了?
露薇又确认道:“大夫确定摄政王是中?了行香子之毒吗?”
“大夫说只能?仵作剖开头颅验尸才能?知道。”
他们还在那里追问着谢玄稷的死因?,可孟琬只目光涣散地看着佛像,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杜迁哭着哭着,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露薇,你说是不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将毒酒掉了包啊!”
露薇瞳孔一阵,看向孟琬。
孟琬却倏然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栽倒在地面的蒲团上。
王庭
牛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着,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阿矢勒探着头观察四周有没?有可疑人出没?,而孟琬却始终低垂着头, 将谢玄稷紧紧揽在?怀中,温热的脸颊贴着他冰冷的额头,一言不发。
阿矢勒挥舞着鞭子, 驱赶着牛往前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等行驶到一段平坦的地方?之后,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胡饼, 递到?孟琬跟前, 温声道:“阿姐,咱们已经到?北燕境内了,等到?了燕都,我就替你?想办法把阿兄救过来。”
孟琬还失魂落魄地搂着谢玄稷, 冲阿矢勒摇了摇头。
“阿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些吧。要是你在路上再出什么事,那我怎么把你?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