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旧目光呆滞,精气神全无。
阿矢勒只好故意不耐烦地“啊啊啊啊”了好几声,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一挥手道:“好啦,我带你去找解药,这总行了吧。”
孟琬仍旧没有说?话。
阿矢勒没好气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孟琬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心里很乱。”
她?此刻的?心悸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毒药危及了谢玄稷的?性命。
而是这种名叫行香子的?毒药正是她?上辈子去见谢玄稷最后一面时,加到他酒里的?东西。
假死
前?世。
暖阁内香雾缭绕, 罗帷飘举。靠窗的几案前?,净瓶中的梅花散发着幽微的清香,淡雅宜人。阁内炭火烧得暖烘烘的, 与外头的万山载雪,疏月淡星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天还未大亮,露薇推门而入时, 手中还提着一盏风灯。灯罩在风雪之中?摇晃着, 倒映在脸上的光影亦是明灭不定。
露薇放下琉璃灯, 朝着孟琬地背影敛衽行礼道:“给娘娘见礼了。”
“免礼。”
“事情办妥了吗?”
“回?娘娘的话, 摄政王已经被小纪他们从?刑部偷偷送出去了。不过……”露薇斟字酌句地说道,“福宁宫那边传来消息,说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宋美人都被斥责了, 还罚了她一个月的禁足。”
连素来最受谢昭明宠爱的宋美人都遭了池鱼之殃,看来他这一次确是气得不轻。
孟琬附身剪去了几条杂乱的梅枝,方回?过头去,微微挑了挑眉,示意露薇继续说下去。
露薇这才垂首道:“陛下还将太傅召到了御书房,说摄政王弑君杀母, 勾结朋党, 意图篡位, 其罪罄竹难书, 就算是凌迟车裂都不为?过。想到娘娘就这么一杯毒酒赐死了摄政王,还给?摄政王留了一个全尸,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想问太傅有没有什么法?子替他泄愤。”
“他们可听到太傅怎么说了?”
露薇回?道:“太傅就像先前?娘娘交代的那样,告诉陛下谢玄稷既已暴毙, 就算将他枭首挂在城门上示众,除了能?够泄一时之愤,对陛下也没有别的好处。还说娘娘既然已经为?陛下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应该多多少少顾念一下娘娘的感受,别伤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皇帝应该没听吧。”孟琬淡淡道。
“是,陛下当即就红着眼质问太傅,当年?摄政王可曾给?先帝留一个全尸?”
这句话分量太重了,孟琬能?想象得到周太傅被谢昭明问得哑口无言的模样。
想起?谢玄稷曾经犯下的那些罪孽,孟琬心中?仍旧一阵抽痛,叹了口气道:“皇帝既心里头过不去,便由他去吧。不过他要是真?想将谢玄稷开棺戮尸,咱们该拦还是得拦,就当是做做样子,千万别让皇帝瞧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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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这些,孟琬仍有放不下心的地方,又确认道:“那死囚的易容不会被皇帝看出来吧?”
“摄政王喝了娘娘的毒酒以?后,陛下一得道消息,就带着医官和?仵作去摄政王府仔细验明正身,确认了摄政王已经毒发身亡才走的。当时陛下还冲上去想要撕扯摄政王,被旁边的侍卫太监抱住,这才作罢,想来他应该是并没有起?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