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颔首,又弯腰从案上拿起了另外一只空的梅瓶。

“这熏香的味道确实重了些,不及梅花清淡好闻。”

身?后乍然响起的声音惊得露薇险些摔了手里的东西。

甫回头?,就见谢玄稷站在门前,鸦青色的斗篷上落满了雪籽。

守在门口的内侍已然不见影踪。

露薇迅速敛住面上的惊愕,嘴角牵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敛衽行?礼道:“奴婢见过摄政王,王爷来?此?怎的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谢玄稷没有说话,只迈步走到孟琬身?后,负手而立。

孟琬没有回头?,只不慌不忙地掀起炉盖,用镊子夹起一块铁片,按熄了香炉中跳跃的火焰。微红的火星消失在了香灰之中,浓郁的香气也随之散去。

孟琬这才转过身?冲谢玄稷微微一笑,握住他寒凉的双手,柔声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谢玄稷道,“放心,你们主仆二人密谋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露薇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屋外。

看来?今日?是不适宜再做什么了,只是还需稳住他,千万不让他寻出什么破绽。

孟琬替谢玄稷解了斗篷,勾着他的腰带,引他到榻上坐下。

孟琬抬手轻轻拉开谢玄稷的衣领,便见侧颈处有一道血痕。

伤口并不深,现在已经结痂了,可那位置实在惊险,再稍稍偏一些,抑或是稍稍深一些,他就不可能再好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了。

孟琬问?:“有没有让太医看过?”

谢玄稷握住孟琬的手,将它从脖颈处挪了开,冷嘲道:“那刺客的武功还是太差,要是当时能够一剑封喉,倒也省去了你许多烦恼。”

“谢玄稷。”孟琬低声道。

谢玄稷一愣。

她每次叫这三?个字,都是像是被逼急了,非得恶狠狠地刺他一下。

这还是头?一回,她用这样?柔软,甚至稍显脆弱的语气完整地唤自己的名字。

她哑声问?:“你就一定要和昭明争一个你死我?活吗?”

谢玄稷才刚觉心中漾起几分?暖意,此?刻却是又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额头?上的青筋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他赤红着双目,欺身?而上,一手制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一手去解她的衣扣。领口处的铜扣太过严丝合缝,他单手解不开,索性一把将衣料撕开,露出了一截修长的脖颈。

他照着她雪白?的侧颈就是用力一啮,刹那间,她脖颈上与?他相同的位置处留下了一道鲜红的齿印,倒与?外头?雪地里的红梅一样?了。

孟琬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含恨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玄稷冷笑一声,捏住孟琬的后颈道:“孟琬,你给我?弄清楚,今天是他要我?的命,不是我?要他的命。找刺客在背后偷袭的人,是你的好儿子,不是我?!”

炽热的吻逐渐下移,落到那颗黑痣上,他更是发?了狠似的用力一吮,将她的眼尾催得通红。她咬牙道:“你杀人父母,与?他本就有血海深仇。不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理应受着。”

谢玄稷也不反驳,只将粗砺的大掌覆上黑痣,而后又滑向别处。

她越是抖动得厉害,他的力道就越重,待把她弄得眼神涣散,彻底失了魂,他才又轻嗤道:“我?是欠他的,可不曾欠了你的,要非得这么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合该受着。”

孟琬紧闭着双眸,时而觉得自己要沉入无边无际的水底,几乎快要溺毙,时而觉得自己自己要被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成齑粉。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沉重,她的寝衣被汗水洇湿了大半。他这般蓄意纵火,终于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