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年的事。他记得他还给外公外婆发了消息的。
“这样啊,怪不得你要过来,”外婆笑眯眯地欢迎他,“现在这就是你唯一的家。”
接过他的背包,外婆顺手捏捏他的胳膊,笑着夸赞:“长得越来越壮了呢,是个年轻小伙儿。”
“对了,没想着参军吗?”她忽然问。
蓝健灵活地回答,“本来要报名国民军的,但到我们学校征兵那次,我正好发烧了,所以没去成。”
“这样啊,”外婆好心建议,“我们这里也有征兵点,你外公明天上班,正好可以送你去。”
“……不急,我想先陪会妈妈。”
外婆似乎有些惊讶,“你说小蔓啊。她早就不在这里住了。”
蓝健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去哪了?”
外婆笑了下,“当然是送去医院了。是企业的福利,免费医疗,小蔓住那里比家里舒服多了呢。”
蓝健当即提出,要去医院探望陆一蔓。外婆很好说话,满口答应。
但来到外公这里,黑山建业一口回绝,“不行!”
蓝健问为什么不行。
黑山建业的目光扫过窗外,脸色铁青,“天黑了,不要去打扰别人。”
蓝健只好答应,吃了晚饭便睡下了。
?
深夜,一道身影从独栋小屋里灵活地窜出,轻手轻脚地摸向飞行器。
如果说蓝健在革命军里有什么最喜欢的军事培训课,那么一定是,撬锁!
门锁,机甲锁,飞舰锁,凡是上锁的地方,他都热衷于撬一遍。带他的教官看他这样,都怀疑他有什么奇怪的心理疾病,还带他去做过测试。
然而心理测试显示,他目前心态挺好的。
教官推测:“那你小子肯定是潜意识里有一扇想开又打不开的门,否则不会拿个小破螺丝刀这里撬撬,那里抠抠。把我藏花生脆的柜子都抠烂了。”
教官是金刚鹦鹉,别看说话内容和缓,实际嗓门大得吓人,当时都快把他骂聋了。
咔。
黑夜里一声轻响。
飞行器门吱呀打开。
蓝健忍住心底欢呼,冷静地爬上去,在一片漆黑里摸索着。
他们说的企业医院,蓝健知道,就在离这里十公里的地方。但这会是晚上,进去一定要刷员工卡。
啪,他摸到绳子,一把拽下工牌,飞快地揣进兜里。
屏住呼吸走下来,他又瞥了眼房子,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灯光。
看来他们都睡着了。
安全。
蓝健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便加紧往医院跑。
十公里的距离对他这种参军四个月的男大学生来说不算吃力。加上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街道路熟,走得相当轻松。
然而不知怎么,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越走心里越觉得奇怪,怎么周围的窗户一个亮灯的都没有,全是黑乎乎的。难道才过不到五年,这里的居民都养成了十点准时睡觉的习惯,没一个熬夜的?
蓝健茫然地站住了。
头顶一盏路灯照在他身上。他站在光里,艰难地朝不远处的朦黑里看去。
疙疙瘩瘩的滚轮,在影子里蠕动。
那是什么……
湿哒哒的声音,混合着难以听清的低语,由远至近,由近至前,在路灯光芒散射的模糊边缘,数条触须打着波浪,悄无声息地向光里伸过来……
蓝健脊背一凉,猛得往后一退,完全退进光里――
“啪”得爆响。
灯泡砸下,光灭。
眼前一瞬间暗了,蓝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