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长餐桌旁,请你尝尝刚出炉的水牛奶蛋糕――好吃吗,好吃打包拿回去吃吧,刚下飞船还得倒时差,夜里肯定睡不着了。他也会留神听着你说的每一个字,仿佛你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欢迎会结束时,每个人都有些依依不舍,堵在门口还想再说两句。

白翎便推掉事务,一直陪到深夜。

人渐渐散去,上了五六轮的餐盘开始收拾,白翎躲在卫生间门口点烟。

他感觉太阳穴那里一抽一抽的,应该是神经过度紧绷造成的紊乱。

哈尔过来找他,表情有些为难,“白司令,您要回去了吗?”

白翎掐灭烟,“暂时还不,有什么事?”

哈尔放轻声音,“有个孩子,就是这次里面年纪最小的,才十六岁那个,他等了好久,一定要跟你说声谢谢。”

掐烟的指甲,不慎掐进掌心,他抿了下干涸的嘴唇,低眸把烟柄丢进垃圾箱,“让他过来吧。”

那孩子是只小型猛禽,背着双肩包,包里放着他毕生的家当,腼腆笑着时完全是个学生的模样。

只是他抿着嘴说话声音嘶嘶的,像在漏风。

“白司令,您好,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白翎温和地跟他聊了几句,揉了揉他头上的小羽毛。这个年纪的小鹰都是大胆活泼亲人的,很快这孩子便熟络起来,透出几分活泼开朗的底色,笑得嘴巴咧开。

他没有牙。

孩子高兴地说:“跟您聊天好开心,我能不能以后每天都来说谢谢!”

他没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