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激怒伯爵的间隙,雀鲷反应迅速一下子捡起枪,不要命似的朝前射击。他枪法不准,打空好几次,却还在不停朝后大喊:
“糠虾,快带酒囊走,我来负责挡住他们!”
“那你呢?”
“别管我!你们……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回过头来,面对步步紧逼且装备精良的敌人,雀鲷心里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反而冒出了许多决绝。
年龄不会使人成长,只有挫折和死亡才会。
对不起大家,我们没有后援,野星的白司令也不会来。
但作为幽灵军团001号,我有责任保护后面的人……我发过誓,对着土豆和番茄的模型发誓,我不会逃!
他的耳鸣症状又加重了。人在听觉失灵时,感官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此时此刻,他眼底的一切都如慢动作一般,一帧一帧卡着往前放映。
他看到敌方的粒子枪里射出死亡射线,感觉到小腹一痛,那里似乎穿透一个洞。又感觉心底似乎有块铁在烧灼,每喘一口气,身体里灵魂就溜走一小片,直到它们在他头顶聚集,变成一大片漂浮的灵魂,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
他快死了。
但他忽然发现,身后那个颓废的,烂泥一样的男人,突然起死回生般从地上爬起来,“给我”。
酒囊一把夺过他怀里的枪,像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耳边轰隆轰隆地响着交火声,糠虾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拖雀鲷的身体。他瞪着眼珠子望着前方的战况,结结巴巴地狂喊:
“我草,我草,他真的会啊……他真是个战士!”
淡色系的鹰科,即便羽毛残破,给他一把枪,他也能一个人守一个巷口,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