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

他是不是在威胁我。应该不是,吧。

为了缓解逐渐紧张的氛围,白翎低头拉开箱子,想起来他是条鱼,顺口问,“您喝水不?我这有。”

郁沉:“喝饱了。”

白翎:“……”

喝我喝饱了是吧。也行,还节约野星水资源了,算是功德一件。

可能他这份功德攒得连老天都没眼看,睡醒第二天起来,他就遭了报应――牙龈肿痛,狠狠地上火了。

郁沉过来看了两眼,捏他的下颌,用棉签按一下肿处,看着他龇牙咧嘴的隼样,判断道:

“吃得太荤了,得清淡点,多补充维生素。”

白翎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懒散趴着桌台,“不想吃菜。”

郁沉接过小机器人送来的菜,洗干净丢进榨汁机,觉得好笑,“你还学会挑食了?”

白翎昂起下颌,“我来你家之前可没这个毛病。”

郁沉从善如流接过锅:“我惯的。”

榨汁机“日”得一声响,蔬菜汁奔涌而出。蓝番茄混着胡萝卜,口感莎莎甜甜的,不愧是皇家小菜园出品的精品菜。

但白翎喝得有点痛苦。牙龈疼,还想吃肉。

郁沉见他喝了大半,剩下两指深实在喝不下,也不逼他,直接拿过玻璃杯仰头竖了。

白翎知道他是为了不浪费,但陡然这么共食一下,还是扭过脑袋,觉得脸颊热热的。

好怪。明明互相什么乱七八糟的液体都喝了,被吃剩饭还是觉得很超过。

或许是他从小被妈妈教育,自己的饭要自己吃。这会有人忽然替他兜底,就有种明摆着纵容的感觉。

看到郁沉走向水槽,白翎连忙跳下凳子,“我来刷。”

郁沉笑了一笑,把杯子交给他。白翎打开自动水槽,三下五除二解决好,把杯子放在架子上晾着,又顺手把榨汁机清理了。

打仗四个月归来,他终于能休息两天,做点悠闲的事。比如擦擦枪,修修机甲,整理花丛和草坪……今早,郁沉带着他修剪花园,谁能想到两个星际权力巅峰的人,居然光脚蹲在草地里乐此不疲地拔杂草。

“我拔的比你多二十颗。按照之前说的,等会下棋我要先行两步。”

“好。”人鱼应着,顺手把刚摘的新鲜浆果塞他嘴里。

到了下午,就在花房支个桌子,烧一壶花茶,先玩会棋再躺着晒晒太阳。野星的阳光真好,天上飘着洁白蓬松的积云,在晴朗的日子慢悠悠地走。

云朵驶过的光影在他身上投下一小片灰,他在掀开盖在脸上的草帽,瞧一眼窗户大敞的天空,又看一眼无声阅读的人鱼,忽然问:

“你好像从不关窗?”

书脊落下,露出人鱼一碧如洗的眼,“关窗就不是花房,而是笼子。”

“反正你是养花,花又不会跑,有什么区别嘛。”

“有区别。”大约是风撩进来,将他的声音变轻,郁沉敛着眸,有种别样的温柔。他说,“鸟会飞回来。”

白翎怔了一怔。回来……

放下手里那本《鹰的名字》,郁沉手肘支桌托腮。阳光将金发晒得很烫,他望过来时,眼底都仿佛在奔涌流金,“养鹰的第一要义:鹰从不会飞向笼子,只会飞向高山与大海。”

他不做你的笼子,而要做你的高山与大海。

所以他不关窗,只等你来。

?[197]一语成谶

清闲了几日,萨瓦也回来了。

萨瓦早早发消息过来,说是钮犸送了一大堆东西,让白翎带着人过来接机,顺便把东西搬回去。

到机库的时候,白翎看到那小山一般的货堆,着实震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