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椎骨窜起电流,白翎像被开弓的箭射中,胸口激烈起伏,崩溃地喊,“father……!”

听到他的呼唤,人鱼的脸从腿与义肢的空隙间升起来。它嘴唇湿润,森绿色眼睛冰冷地端详他,捕捉他脸上持久迷离的快乐。

白翎混乱抬眸看,它分叉舌尖像卷尺一样收缩回去。人鱼舔舔唇,细品,“你今天比平时咸一度。”

一度,非常精确的测量。

它那颗卵,吃喝都在他肚子里,想必平时没少尝。

白翎想,我应该恶寒的。可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大脑,却控制不住冒出另一道声音:它多了解我。

于是应该推开的手,又变成索要怀抱。以赤诚的姿势,回归那温柔潮湿的胸膛。

他们之间没有难以启齿,只有单刀直入。

再次闯进他的肚子里,郁沉俯在他耳畔,眸色深深地念,“我不想弄脏地板。”

那只鹰浑身痉挛,轻凑上去,颤抖着羽毛答,“我帮您接着。”脚踝相交,严丝合缝。

根骨分明的手掌掐紧他的腰,留下淤痕。

他来充当它存放凉液的器具。

一滴也没有弄在地板上。

?

“肚子好涨。”

默契地打扫完战场,白翎捡起挂在钩子上的外套,随手披到身上。这是郁沉的外套,扭头嗅一嗅还有淡淡的香味,这烧东西,还真是打扮得体来接他的。

郁沉卷起袖子,正在洗手。闻言“咔”一声关上龙头,转头道:“过来,我给你揉揉。”

说着就要伸手抓人,还好白翎身形敏捷,迅速躲开。

白翎面无表情,坚决拒绝:“别揉。”

“怎么?”

“会流下来。”

郁沉扬眉,听他这么一形容,更不能放过他了。上去就一手逮住鸟,一手转而拽干净纸巾,“过来擦干净。”

白翎被逼到墙角,即将就范。这时,一通讯息发过来,他看了眼人鱼便点开界面读。

“谁?”郁沉问。

“萨瓦。我让他留在联邦处理后续工作。”

白翎是提前回来的。他们刚和联邦建交,就有一些其他小国家也迅速表态,有意和他们交往。

然而这其中涉及的各类协约还得一对一商议,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这些工作,白翎都无一例外交给了萨瓦。

他想把这只鸡拍拍蓬松,也推到前台去,免得海因茨三天两头觉得自己有权有势,想仗势欺鸡。

等萨瓦在星际场上刷个脸熟,海因茨那个幕僚长的职位,也就不值一谈了。

白翎默读一遍消息,总结道:“联邦让我们下个月初就支付那600亿定金。”他转头对郁沉点头说,“我相信您能搞定。”

郁沉拿揪下来的纸擦手,慢条斯理道:“600亿,你可真是给我加了一笔大账单。”

“您觉着委屈?”白翎扬眉。

“600亿不至于,”郁沉踩垃圾桶栓,优雅地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去,“把我拽进公厕使用确实有点。”

白翎故意道:“打扮整洁,用身体犒劳您胜利归来的臣子,这不是皇帝的义务吗。”

郁沉微笑看他,“这算是政治用途?”

“当然。”后腰靠在大理石台面,白翎放松地后仰,脾性倦懒地掀眸看一眼。他转着锐利的灰眸,拖着混账冷血的调子懒懒道,“陛下,我们都是政治的婊子。”

“我为你鞠躬尽瘁打仗,你就得负责把我弄爽。”

“这叫政治交换。”他笑了笑,“您教我的。”

好一个政治交换。他学得真好,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郁沉眼眸深邃,一言不发将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