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别惹君主。”

施洛兰心里咯噔一下,该不能是要过易感期?但寻常alpha的易感期,阵仗也不可能这么大啊,顶多控个场,散发一下信息素来驱逐同类便不得了了,哪有连夜清场的?

转过摄像头,他看向窗外,以船为半径300米的沙漠已经竖起一圈铁栅栏,俨然一个城中城,国中国,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治外的事。

跟防瘟疫似的……

他越想越古怪,联想人鱼的物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某些高级海洋族除了常规的易感期,还有天生自带的繁殖期。甚至可以说,繁殖期才是alpha生命的重中之重,代表着求偶,播种,留下后代。

许多海洋族,成年时第一个繁殖期都办得很隆重。

从挑选过夜的omega,到准备食物,再到临夜前的酒会,每个过程都仪式感满满。碰到些家里讲究的,还会发请帖给宾客。

施洛兰知道大概的过程。

繁殖期里,alpha一般会保持原型。他们会把自己的omega囚在水族箱里,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随意发泄。

而有些鱼类,会在Omega肚子里产卵,撑大肚皮,宛如四月怀胎。

施洛兰不是生物学家,不清楚人鱼会不会产卵,但他只要想到鸟崽被圈禁的场景,就浑身寒颤,焦急万分。

被人鱼当做发泄皿,绝对不行!

施洛兰给鸟崽发去消息,举起牌子的图片:

[快逃!!!]

?

繁殖期临近,小机器人越发觉得难办。

他的主人好难伺候,夜里起来要吃火腿,吃了两口便不吃了,说没有胃口。接着就是频繁地泡澡,间歇断食,大量囤积肉类。

食物都是给雌性和即将出生的蛋准备的。但他们不会有受精蛋,所以这只是顺应兽性的自我满足。

而就在刚刚,它遍寻主人而不得,转过摄像头,才发现那身影在黑暗里坐着,眼眸幽绿,分外骇人。

他刚打过温养针剂,正在发低烧。

三针。

即便是熟悉他的AI看来,也觉得过头的程度。

但这是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失去冷静和控制力而变得狂躁,不是人鱼的作风。

至于副作用,只得慢慢吞咽。

这是白翎的专属房间。他们作息不同,偶尔会分床睡,而这种界线感,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白翎曾笑说,传出去不知道那些媒体要怎么写。

郁沉却相当鼓励这种行为。在他看来,配偶之间,应该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但今天,他没有打招呼,就入侵了雌性的空间。

郁沉是常年失明的人,融进黑暗里毫不费力,手指在床头柜摸索,指腹揉过一件一件小玩意,多数都是自己送的。他缓和了嘴角,又摸到一包烟,软壳的,烟盒里什么牌子都有,想来是别人敬白翎的,他奉行节俭,都一一收着了。

抽出一根烟,在指尖转了转,摸到烟头,有烧过的痕迹,再摁了摁烟嘴,质地微软,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临时掐灭的。

他想象着那场景,垂眸下敛,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昂头靠在椅背上,望着阴影晃动的天花板,任由灰白的烟灰扑簌簌落在卷曲金发上。

低烧的滋味让人困扰。

压抑着精神使他不悦。

但抽着鸟儿抽过的滤嘴,便有一丁点快乐,微妙地随着尼古丁注入血液。

少顷,他掐灭了烟,在盘子里抖掉灰烬,将那半支烟塞回盒子。

AI看着主人站起身,在窗前伫立。现在是凌晨五点,外面天还没亮,哨灯雪亮得照进落地窗,在人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