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刚才郁沉问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来到浴室的,他通通不记得了。
这种情况,之前他在广场上酩酊大醉时就发生过一次。
他的精神障碍,似乎跟随着这道早已残破的灵魂,带到了这辈子。
犹如附骨之蛆。
白翎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跨出浴缸,弯腰用浴巾擦拭着血脉不通的身体。
他不经意朝镜子看了眼。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嘴唇泛青,弯曲的脊骨一节一节突出,仿佛佝偻的骨架。眼神是熟悉的苍茫,样貌却年轻得有些陌生。
他恍惚了刹那,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这是十九岁的自己。
这也不能怪他。
在上辈子的后二十年里,白翎更习惯从镜子里看到另一张脸。
一张伤痕累累,甚至一度面目全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