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招呼,说这次选人?一定是公平妥帖,大家喝茶讲数,都不要失了体面才好。
由司礼监主导的选拔,当然要考虑太监们的长远利益。这几年内阁太过强势,把司礼监压制得很?苦,所以这一次选拔,主要的目的便是往内阁中掺沙子放暗桩,尽力削弱内阁的战斗力。要达成这个目的并不容易,几位大太监商议之后,决定改变以往的策略,设法在内阁中多塞几个勋贵。
相?比起尸山血海里卷出?来的文官,勋贵们战斗力当然要弱得多;宦官与勋贵彼此联手?,也有利于应付日后的反扑。只不过这样的人?选很?难挑选,李再芳与几位属下?议了半日,也只是拿出?了几条原则性的纲领。
“皇爷的口谕,内阁的担子很?重,这一次应该安排几个年轻敢任事的人?打打杂。”李公公若有所思:“京中年纪轻的贵人?可不多啊!你们都可以说一说。”
“年轻倒没什么,但年轻人?气盛,要是把朝局搅砸了就不好了。”黄公公率先接话:“以我的想法,还是挑一位与咱们合作?愉快的,公认是简在帝心的贵戚。”
仿佛被黄公公的话提醒,几位司礼监秉笔也纷纷开口,你一句我一句接替补充:
“现在朝局处于关键的阶段,需要一位没啥经验我是说没啥成见的人?物,懂得尊重我们的建议,不会刚愎自用?……“
“性子还得古怪孤高一点,最好是朝野闻名?的特殊人?物,免得和文官们搅到一起去,白费一番功夫……”
“最好还得不可理喻,难以拉拢。”
“不容易沟通,至少不能和文官们沟通。”
“立场稀奇古怪,举止匪夷所思,叫那甘草阁老李句容也和不了稀泥”
“公认的疯我是说莫名?其妙,而且难以招惹,文官们轻易得罪不起”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在议论完所有的需求之后,书房内忽然陷入了某种?古怪的沉默。
几位公公面面相?觑片刻,猛的爆发出?了一阵响亮之至的大笑?!
坐在上首的李公公笑?得满脸眼泪,连咳带喘,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连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人?怎么能进内阁!”
黄公公同样是笑?得气喘吁吁,腹内作?痛,但也勉强问了一句:
“为为什么?”
“内阁是什么地方?,能让这种?生瓜蛋子进去!”
“陛下?说了要年轻敢任事的嘛!”黄公公回了一句:“再说了,照圣上的口谕,选人?只是临时的‘打杂’而已,又没有给正式的名?位!”
内阁阁老都是正二品的大学士,职分至关紧要,当然不能胡乱塞人?。但随便弄两个打杂的进去,却未必有多么高的要求。有编制与没有编制,终究是天差地别,绝不能一概而论。先朝武宗皇帝时,不也让自己年轻英俊的养子临时“协办”过内阁的事务么?
当然,打杂的进去后怎么发挥作?用?,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这种?临时的权势相?当微妙,聪明的运筹帷幄,搞不好也能分点参政议政的权力,愚笨的就真只能当个搬书查资料的高级苦力而已。而这一点上,诸位太监谈论的这位候选人?就有很?大的优势此人?未必有多聪明,但绝不是任人?随意揉搓的性格。只要将他给塞进去,必定能把内阁创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给阁老们留一个永生不可磨灭的印象。
只要阁老们被创得半死,就顾不上压制太监了么!
黄公公又道:“再说了,穆国公府的圣眷干爹也是知道的,这个名?单报上去,皇爷不会不批。就算是当个添头,也显得我们尊重勋贵,从不妄自尊大嘛。”
李公公被说得微微有些动?心,但还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