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敲两下门赵临安推门而入,见沈老板也在显然打断了二人谈话,抱着阿迟脚步一顿,点头稍作问候后平静地汇报。

“首席,结束了。”

沈亦本不喜欢奴隶,虽是暮色名义上的老板却对调教师的工作不愿过问,耐着性子姑且一听。可现在赵临安手上抱着的奴隶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那奴隶脸色煞白被抱着一动不敢动,全身泛起不正常的淡玫红色,喉咙里干挤出微弱的断续音节,充斥痛苦的瞳孔毫无焦点像个空壳子,满脸未干的泪痕,无意识地不停哆嗦。

他发情了。

眼眸中暗红色涌动一瞬随即又平复下去,沈亦几乎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浓烈薄荷味,这样的浓度完全能勾出世上任何一个Alpha的占有欲,若不是奴隶身上带着再熟悉不过的烟草味昭示归属,他该被Alpha的本能弄得气血上涌。

这就是实验品?时奕口中必须属于他的奴隶?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时奕,似乎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让自己的Omega如此惨烈痛苦,看小动作非常听话,明明是个可怜的乖崽子。

他见时奕瞳孔涌上褐金色明显动了火气,周身硝烟味瞬间浓烈得呛人,冷冽的声音竭力压制愤怒,质问下属,“你给他用纯戒?”

奴隶全身呈现淡玫瑰色,露出的小腿上显现出不明显的花纹,加上肉眼可见的疼痛,时奕几乎瞬间作出判断。

纯戒,暮色催情药剂中的头号,药性极烈属所有药剂之最,以快感中混杂巨大的痛感而闻名,具有致幻成分和成瘾性。

“是,所有十号之后的不成瘾药物药性不够烈,无法强制他完全发情。只有最烈的纯戒能让信息素水平攀升。”赵临安不卑不亢地回答。

时奕想过,取信息素要运用十号之前的烈性春药,甚至默许了加重阿迟的性瘾,却没想过逼他发情需要用一号催情剂。

送他去俱乐部无异于二次打破,性瘾反倒能起保护作用让他好过不少。如此考量下时奕才允许实验团队取信息素,却没想到动用了最烈的一号,折磨得阿迟丢了半条命。

“送楼上书房。”声音冷得不像话,时奕双眼紧闭指尖不断掐按着太阳穴,双腿交叠上身直挺挺倚靠在沙发上,血压飙升如同危险的火药桶就差一颗火星引燃,在赵临安走后多时都没能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暴躁。

窗外海鸥鸣叫格外烦杂,日薄西山的金辉映得首席大人脸色极差,冷俊的面庞阴沉得要吃人似的。

沈亦一言不发倒是大开眼界。他也听说过纯戒的烈性,对性奴们而言产生性瘾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点时奕比他更清楚。

时奕是向来不把奴隶当人的,随手玩废几个连眼睛都不眨,按调教师的标准,这奴隶不过疼了点没什么大不了。他倒是第一次见时奕因为弄疼了性奴而暴躁。

说着不喜欢,其实心疼着呢。沈亦微妙地勾起嘴角。

“宋立鹤要来。”他打破了宁静。见到那奴隶沈亦突然想到古昀跟他提起过,时奕为了保奴隶一命还跟宋立鹤结了梁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空气中的烟草气息骤然浓烈了一个度,不过两个Alpha并不能察觉。

“又来要人?”时奕将火气缓缓压下,漆黑的眸子盯着沈亦没什么表情。他摆了宋立鹤一道,算算日子也该过来讨个说法了。

“嗯,多半代表姜家。”

时奕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眼神盯着茶几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吐出一句,“他带不走阿迟。”

向来是青楼娼妓从良容易,混迹欢场的浪子难回头,首席一向残忍得没有人情味,这副还算深情的冷硬样子着实让沈亦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