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才是对阿迟而言最残忍的事。
男人自始至终低垂眸抿着嘴,直到哭腔发泄得七七八八戛然而止,他才沉默地打横抱起软若无骨的身躯,将他带回卧室的床上。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光线,一丝海风都透不过。时奕一言不发换了睡衣,关闭了所有设备,把奴隶身体里的跳蛋和纱布取了出来。
阿迟只是太害怕主人嫌他脏罢了,实际上纱布只有星星点点很少的血迹,倒是吸了不少高潮时的淫液。
离清醒越近,越是残酷的现实。时奕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知该不该继续让阿迟恢复下去,他实在不舍得一个完美的奴隶禁受太多现实。
随着人格的完善,阿迟对标记他的人也更加依赖,以至于一直被压制的情感突然席卷,让原本坚强的他泣不成声。
在一旁躺下,男人轻轻将眼睛红肿的人圈进怀里。如果说阿迟是一页平整的白纸,时奕便连一丁点折痕都看不得。
阿迟或许是唯一一个让他变得“正常”的奴隶,让他不再像别人口中的疯子。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算什么,主奴太僭越,其他又天方夜谭。
阿迟需要他手中的藤条,需要他牵着项圈链子,需要他。这就足够了。
他轻轻亲吻满是泪痕的脸颊。
他不会再放他一个人了。至少现在不会。
23 他们不需要他不敢站,而是要他不能站。
窗户大敞四开,微凉的海风吹进,穿堂风格外爽朗,轻快自由没有一分停留。厚重的咖色窗帘被全部拉开,上午的暖阳明亮而不燥热,悄然蔓延上木地板与大理石的交接处,整个调教室从来没这么亮堂过。
一具修长的身躯被直直吊在正中央,没有繁杂的绳结花样、坠饰器具,手腕并拢,只宽宽绑了一层至小臂前端,连接至天花板。
曲线匀称而恰到好处,皮革腿环卡在大腿根部昭示着所有者,张弛有度的线条完全展现了肢体的纤细感,明明全身赤裸,却让人生不出一丝恶念。
阿迟很累。
粉嫩乳尖被两个小巧的乳夹咬着,隔着橡胶套,通过细链连在一起,挂在滑轮的另一端吊绳上,固定住,长长的细链几乎绷得笔直。
阳光悄悄爬上他艰难踮起的脚尖,奴隶有些体力不支,越是支撑不住下沉身体,敏感乳尖上的拉扯就越用力浑身都是敏感点的性奴哪禁得住这样的玩弄,一来一回下身早已乖乖抬头,喘息声低微急促,带着调教多年的暧昧。
阿迟被时奕吊在了调教室的正中央已经半小时了,绳子不长不短刚好只够脚前尖着地,在偌大的空间内显得有点可怜。
“累了?”
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没有表情,淡淡俯视着他,指尖抬起,随手拨弄一把乳夹,可怜的乳尖瞬间传来一阵痛爽,不出意料逼出一声悦耳的低吟。
“该休息了。”
首席原本不达目的不罢休,今天竟出奇地好说话,阿迟才刚有些体力不支,竟被他劝着休息。
闻言,微垂的脑袋突然抬起一些,看着时奕的下巴,疲惫里蕴着一丝深深的惧怕,没能瞒过调教师的视线。哪怕高吊的胳膊已经快发抖,阿迟急忙喘着摇头,“不用了主人,阿迟能坚持。”
他不会以为时奕的休息真的是休息。
主人早上明确的告诉他,今天的调教项目只有一个,站立。
那是个距离他很遥远,又无比胆寒的词汇。他只是想起站立这个动作就无端恐惧,不知从何而来。
阿迟轻咬下唇,试图抵抗双臂快要断掉的难忍酸痛。
所谓休息,就是放下吊绳双脚着地,好好站立。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命令下得那么自然,再平常不过,仿佛他天生就该会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