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阿迟想您喜欢。”

轻飘飘的句子落在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炸裂了,仿佛“砰”的一声幻听,又瞬间消散个干净,什么都不剩。

他气阿迟对他的隐瞒,气他撒谎,气他明明疼得直抽气还像勾引嫖客一样努力勾引他,这都是多年以来他无法容忍的底线。

可现在,他连一丝火气都没有残存,奇异地因为一句话而平静下来。

他是在乎对奴隶的控制,是在乎自己堪称极端的占有欲,可这都抵不过灵魂的纯粹,抵不过一句“希望您喜欢”。那声干巴巴的句子像一片轻柔的嫩叶,小心翼翼地飘落在他心上,分毫不敢占据重量。

阿迟不只是个性奴了。时奕突然意识到这点,猝不及防,后知后觉。

心头好像有根线,虚无又密实,他感受到它在被隐隐扯动,像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无法面对浩大的世界,将全部名为安全感、信任感的思绪握在手上,轻轻拽着大人的衣角。

空气中的素雅茉莉味混了许多烟味,一下又一下企图消散他的不理智和愤怒。

他不能再那么刻薄了。那是自己的Omega。

他该后退一步了。

轻轻揽起还在发抖的身子,时奕将羽毛般的人儿揉在怀里,搁着两具躯壳,仿佛两颗心也能同频跳动。

“受伤了必须坦白。我的宠物没有权利隐瞒。这次长个记性,下次再敢,我有的是办法帮你记。”

时奕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向别人袒露心迹,甚至是对性玩具,虽然威胁成分,将奴隶吓得一脸煞白。

他向来少言寡语,根本不愿在性奴身上多费口舌,若是有调教师在场便能分辨清楚,时奕这是真的把阿迟当成宠物在讲话,与对穴奴差别很大。

怀里的人光是听到“宠物”的字眼就眼神发亮,哪怕双腿已经疼得快跪不住。阿迟感觉后面折磨的硬物抽了出去,主人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使用他了,残存了抽痛。

奴隶有些急,像是感觉到什么,以为是受了嫌弃,连忙扭头,有些讨好地蹭着主人的下巴,脸上笑容让人心酸,“阿迟的血没有流出来,主人,不会脏了您。”

阿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标记后的身体变得如此奇怪,哪怕是疼痛都无法盖过对所有者的趋近,仿佛时奕身上放了个磁铁,他被牢牢吸个结实,跑都跑不掉。

他太想与主人结合了,想到骨髓都叫嚣着痴狂。

“您想玩哪,阿迟都可以闭嘴忍着。”见时奕皱着眉头好像真的没有兴致,他有些急了,呼吸染上些不安,眼神纠结了半天,他绽开一个自以为媚人的笑,殊不知苍白的脸上只看得见可怜。

臀缝轻轻蹭着硬物,他乖顺地倚在主人脖子旁,细颤的双唇带出暧昧,轻咬嘴唇,还是垂着头开口,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害怕与讨好,“您可以……您可以接着操阿迟……阿迟刚刚是助兴的……不是真的求您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