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哪怕在耳边,时奕也根本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他吓坏了,多半是想起了从前作商品的调教。

自第一下藤条打在他身上,曾经的每个日夜,每一分每一秒,阿迟都很疼。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甚至可以弯着嘴角,露出单纯乖顺的笑,哪怕浑身都是残忍的伤。

时奕曾将他踩进尘埃里,亲手埋了这些痛苦的画面。如今为何又要挖出来,让他生生承受着凌迟,直面血淋淋的过去。

灰白老旧的电影交映播放,让阿迟头痛欲裂。噩梦中那个残忍无情的男人现在抱着他,肌肤相贴,完全占有,奢侈的温存让他几乎怀疑记忆的真实性。

“想起什么了。”如梦魇中走来的声音透着优雅,似乎不像平常那般冷漠了,轻声问他。

镌刻在灵魂上的阴影被轻而易举唤起,微微颤抖的人儿面色苍白,完全将自己埋在主人宽阔的肩膀里。泪珠蹭在纯黑的衬衫上,水迹逐渐扩大,悄悄湿了一小片。

浸入骨子的恐惧透着寒意,阿迟脸色惨白,紧紧闭上双眼。

微凉的空气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轻得快要消散。

“先生。阿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叫得这么贱了。”

21 屁股掰开。我就要操你。

时奕抱着他,听他复述完回忆,表情有些松动,随即叹了口气,俯身亲吻满是痛苦与恐惧的眼睛,动作带着些许温存,又拿了颗子弹给他,仿佛在鼓励他的勇气。

首席向来把性奴当物件儿,怎么可能和善。他抬眼看向两个受尽折磨的奴隶,在阿迟看不见的地方,黑瞳阴冷得掉冰碴。他沉默着,指尖轻点木质扶手,似乎已经积攒了许久的怒气,将全部耐心都留在了阿迟身上。

命令两个助手把他们拖走,他看在阿迟的面子上放了他们一马,即便如此,脸色冷峻昭示着并不愉悦的心情,上位者气质跟对阿迟的温柔判若两人,还是吓得奴隶们双腿发软。

突然,心尖仿佛被猫爪子抓破,叮的一声拧紧了。

时奕顿了顿,瞬间收敛了戾气,犹豫片刻,还是在阿迟薄汗一层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安抚意味明显,动作小心了许多,生怕他受到惊吓。

只是看上去温柔而已。男人微抿的嘴角让人不得不在意,始终擒着一丝原由不明的不悦,从阿迟出现那一刻持续到现在,无法释怀。

烟草味令人安心,仿佛最好的镇定剂。在占有自己的Alpha怀里,阿迟轻轻吸了口气,脸色苍白写满对调教师的恐惧,仿佛内心阴影与此刻给予温暖的不是一个人。

细若蚊声的描述断断续续,若是旁人根本想象不出来阿迟经历了什么,可时奕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所有奴隶对他的恐惧大过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他也并不相信阿迟真能变成正常人。

心头锐痛袭来,如同针扎万分清晰,共感让时奕猝不及防。指尖抽动,他眼神复杂思索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像做出了巨大的妥协不去计较,把阿迟完全揽在怀里,低下头不断亲吻纤细白皙的颈窝,想给予奴隶一丝温暖。

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自标记了阿迟,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果决了。好比现在,阿迟触及他的底线了,他甚至还憋着火气就此作罢。

“求先生……让058伺候您……”

双眸失神,阿迟还在重复毫无意义的话,仿佛这些天的经历都化成了灰,记忆的黑潮将他一下子卷进海底,出都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