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左手支着头,歪斜地倚在沙发上,几缕深棕的发丝略微遮挡住慵懒的眼睛,却丝毫挡不住强悍的侵略性,似雪狼在考虑将孱弱的猎物一口咬死。

他一贯不向低贱的性奴多费口舌,这两个令他很不满意。几乎下一秒,他抬起持鞭的右手,擦出锐利的风声

蛇鞭骇人的长度划破空气,跪地两个奴隶绝望地闭上眼,丝毫不敢闪躲,却只听到长鞭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惊得他们害怕一抖。再睁眼,右臂竟奇怪地放下了。

意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让人胆寒的掌控者出奇地停下惩罚,甚至朝门口勾了勾手指,不知看到了什么,连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奴隶们顺着时奕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门口跪了个奴隶。

门缝里那双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小心地推开门,露出堪称完美的躯体,跪得毫无瑕疵,纤细而富有张力。

兴许是睡太多觉,阿迟有点迷糊,脸颊有些不自然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拨动几下,略微犹豫、僵硬了好几秒才逐渐开始动作,知道主人在叫他过去,胆怯的表情渐渐变得生动,在爬行过程中开心得弯了嘴角。

“主人。”

清亮的嗓音干干净净,他笑着跪好,俯身亲吻主人的脚面,又忍不住将额头贴上去,缓缓磨蹭着,像一条撒娇的小狗。

“这么开心。”时奕的心情也跟着悠然起来,抬手揉了揉发丝,似乎工作带来的火气也一并被这股子清凉浇灭,如烟飘散,无影无踪。他并不反感奴隶自发的臣服,尤其是阿迟,他感受得到眼前这具气味一致的身体里,向自己疯狂贴近的信息素。

那股滚烫的热潮好像从心底迸发,又小心翼翼地、无孔不入地缠绕上主人的轮廓,眷恋又显得藕断丝连。

阿迟好像变得极其依赖他,先前的恐惧一下子烟消云散,双臂甚至大胆地缠上主人的小腿,脸颊倚在膝盖上,迷恋地吸了吸鼻子,嘴角弯弯像吃了蜜一样开心,“阿迟发情了,主人……”

欲望异常干涸,主人身上的味道却仿佛陈年佳酿,让他如遇甘霖,身子无形中被磁场吸引,无法自控地越贴越近。

一次简单的肢体接触,却如同饮鸩止渴,阿迟虽嘴上说着发情,对蛊人的烟草味趋之若鹜,眼神却不像被欲望掌控的迷离,反倒在笑意中掩藏着一丝不可忽视的痛楚。

时奕轻眯了眯眼,眼底不辨喜怒,默不作声。

身下的人软塌塌的,像喝醉了一样粘着小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他轻轻挠着脚踝,单纯的眼睛有些期盼,“您或许……有心情操贱奴吗……”

闻言时奕指尖一动,有些不习惯奴隶这样的大胆,又觉得稀奇。他不会怪罪一个刚标记完的Omega,这段时间阿迟会极度渴望触碰,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他都能宽恕。

时奕细细观察着阿迟的眼睛和动作,不太高兴却没惩罚,随即轻笑着开口, “你有点兴奋。”

淡淡的语气中透着刻意疏离,让阿迟一顿,懊恼地垂头。

不得不说,阿迟完美的肉体总在他性癖上跳舞。接近百分百的匹配度不是没有道理,换作任何一个奴隶敢在他工作时间闯进门来,无异于撞枪口。

可阿迟不一样。

阿迟跪在门口略带胆怯的目光冲进脑海里,让时奕只有一个想法。

终于,他来找他了。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像破镜重圆,那双空洞的眼眸透进了一丝亮光,终于能映出他的倒影。

时奕捏着他的脸左转右转,指尖轻轻沿着眉骨摩挲,不断描摹着精致的五官。有点俊秀样子了。鼻梁,眉眼,颧骨,比先前的线条硬朗些许,却还是脱不开骨子里的柔软。

阿迟乖顺地任由主人动作,轻轻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