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光,压迫得人无法呼吸。手腕上曾经拽着自己接近海面的红色丝带,啪的一声,断掉了。

晶莹的汗珠顺着碎发滑落,滑过诱人纤细的腰肢,没入床单,像极了短暂生命的终结。

周身海水开始凝结,一丝丝冰碴绽开尖利的冰花,残忍又凄美,将漂浮的人儿缓缓刺穿。

神明说,罪恶诞生于纯白的原初,苦痛了结于纠缠的命运。

他再次失去意识。

阿迟要撑不住了。所谓Alpha的信息素会增强体质,原理不过是将原有的血肉全部侵占腐蚀,融入骨血,在极端痛苦中重塑。

没能做完伪永久标记的Omega,都死了。被毒药般的Alpha信息素体内肆虐,破坏每一寸血肉,活活疼死的。

时奕薄唇抿成一条线,眼中是极端的理智与计算,轻轻给干呕的奴隶顺气。宠物如何,相比于熬过标记,一句承诺与应允不算什么。

他曾不止一次思考过,阿迟能否撑得住活下来,也曾不断审视阿迟,究竟是否真的值得他标记世界永远是平衡的,跟主奴关系不同。没有一方能不付出点什么而完全获益,标记也一样。

与命运做交易,一定留下点什么作报酬。伪永久标记,本质上是交换,远不止完全占有那么简单。

默不作声拿过第三只针管,时奕闭了闭眼,有些小心地抱紧了怀中柔软,像一个虔诚信徒,只能靠祈祷托付于命运。

他是个Alpha,一个无法抗拒占有本能的Alpha。

命运的齿轮好像突然受到指引,诡异地吻合,不断发出碰撞声。

怀里逐渐冰冷的躯体仿佛没有一丝气息,像个真正任人摆布的木偶,安静而苍白。

时奕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不能察觉的颤抖。

“最后一支了,阿迟。”

“接纳它,你就永远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