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阿迟还可不可以亲您的脖子……”他细若蚊声,知道自己得寸进尺又补充道,“调教时间过去了。”

项圈的松紧代表着规矩的松紧,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虽然他们二人总是忘记这件事。

阿迟可是再问了一句,生怕主人不遵守约定,再借由来惩罚他。

“家养奴隶没那么多规矩,”时奕似笑非笑看着他,“想做什么都行。”

阿迟可不相信主人的鬼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是他确实有想做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主人的脖子,依然不敢太放肆,犹犹豫豫凑上去,再三确认主人真的不会生气后

在时奕剧缩的瞳孔中,他轻轻咬上他的后颈。

“奴隶把主人标记了。”

一声清亮的嗓音融在月光里,像月亮上开了花。

看着那一排不浅的牙印,阿迟红着脸趴在主人怀里,眼睛被水迹染得亮亮的,悄悄在他耳边,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气声说。

“谁都不知道,主人是我的了。”

灯火辉煌,人凑攒动,飞鸟倏尔划过云层,和掉落的星星融为一体。

浩瀚的汪洋这头,连风都携着自由的气息,肆意挥洒着朴素的爱意。

Alpha的喉结缓缓滑动。

这一天,此时此刻,时奕才懂得何为命运。

原来给他们一万次忘却和重启,结局都是相同的。

119 啊、啊。阿迟是这样叫的。

不得不说,作为调教师的时奕很擅长恩威并施,给阿迟喂的定心丸确实有效。

在主人无微不至的宠爱下,阿迟很显然再也没提过被抛弃等字眼,被宠得更黏人了,天天围在主人脚边打转。

除了调教时间,阿迟每天闲来无事就盯着手指头上的单戒,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他把戒指盯出个窟窿,就能想起主人给自己戴戒指的时刻了。

于是紧接着时奕就发现,阿迟根本没办法接受他离开视线。

哪怕他不出岛,只是每天去中心塔开会,早上去下午回,阿迟也没办法接受。

他只要消失几秒,阿迟就会非常不安。

时奕很清楚奴隶的心理。

阿迟并不是觉得不受宠了,也没在担心被抛弃。

他只是潜意识害怕主人一去不返,就像从前那样,匆忙一面后消失良久,没等到重逢,只等到突如其来的死讯。

他本就缺乏安全感,再经历过那样绝望的打击,哪怕忘了也会下意识恐慌。

这些事时奕不是不知道,然而最近正是忙的时候,实在脱不开身。

比如,身为铃主的阿迟失忆,他自己倒清闲了,可他亲手藏匿的姜家家主印下落不明,时奕简直把整个姜家和铃楼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个影子。

该说不说,铃主的藏匿连他都没破解,最后还是在古昀与姜作衡的交涉中才推测出,阿迟当初竟然把家主印伪装成跳蛋形状,和八九个跳蛋混在一起,塞在宁栖身体里让他突破关卡,蒙蔽了姜淇的排查。

这确实是曾经为奴的058能想出来的招数。

很显然东西一直在姜作衡身边,连当事人宁栖都不知道。时奕找了一大圈更是白费周折。

因此,许多事在阿迟失忆前都没能交接,时奕更是被铃楼插手联邦政坛一事闹得脱不开身,没办法全天候在家陪着阿迟。

于是时奕只能暂且牺牲阿迟一部分身体健康,让他在窗边从早跪到下午,并且告诉他,等阳光逐渐照到他膝盖跪的那条线,主人就会回来。

罚跪能训练奴隶的专注力,能很大程度缓解不安,对阿迟很有效。

从此阿迟就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