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称呼来判断阿迟的记忆程度,是非常便捷且精准的方法。

照理说阿迟虽没什么安全感,但也不至于动辄磕头,害怕到都不敢说话的地步。

他先前对自己挥刀都没怕过,举枪扣扳机的时候更是从不犹豫,怎么现在把他踹地上倒跟个羔羊似的。

更何况他昨晚才给阿迟戴了戒指,该是最有安全感的阶段才对。

阿迟艰难地吞咽一下,视线根本不敢抬起来,越垂越低,磕磕巴巴答道,“主、主人。”

他软糯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喑哑,显然是昨晚过火的结果。

闻言,时奕蹙起眉头,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声主人叫得他不知该不该庆幸。

阿迟的记忆没有回溯到八年前已是万幸,起码没有张口一句“时先生早上好”、边自慰边叫自己母狗。

可虽然阿迟还叫他主人,这状态显然不是昨天的状态。

这股子刻板、规矩和陌生劲儿,时刻看他脸色担惊受怕的感觉倒像是……

三年前刚认主的时候。

见主人朝自己走过来,阿迟手脚并用直往后躲,连滚带爬慌乱极了,最后被逼到墙角抱着膝盖,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话出口的下一秒,他又意识到自称出现问题,吓得眼泪都在眼眶直打转,颤声道,“是贱奴、贱奴不是故意的……”

阿迟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自称“我”,他从来都没在称呼上出过岔子。

他这一急扯动了浑身伤痕,青紫的掐痕、吻痕和鞭伤印满每寸皮肤,让他疼得抽气。

脑袋里一拧一拧地钝痛,他愣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承欢过,缩着肩膀,像个被用坏就丢在一旁的男妓似的,只占小小一块儿墙角,看上去可怜极了。

阿迟怔怔望向主人,视线随着主人拖鞋的逐渐靠近,才慢慢注意到自己流了一路、断断续续的白浊……

他连忙夹紧双腿,眼中像意识到什么可怖的事情,顷刻就被恐惧占满。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奴隶错了!贱穴能夹紧,不会再漏了主人!求求主人饶了贱奴……”

他的声音满是惊恐,断断续续甚至不成句子,都不知道该为哪个错求饶。

主人高大的阴影下,他缩着脖子,低垂的头也哆嗦着蜷进膝盖里,仿佛给自己构建出一个一碰就碎的壳子。

“没事,别怕。”

时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柔些,像生怕把一块润玉弄碎了似的。

他俯下身子,轻轻将阿迟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磁性的嗓音还带着清晨抹不去的性感,“仔细想想我们昨晚都做了什么,答不出来也不会有惩罚。”

他想过去抓阿迟的手腕把他拉起来,可是刚伸出手,阿迟却以为主人要打他,惊喘着瑟缩一下,紧紧闭上眼,像只鸵鸟一样害怕面对。

时奕的指尖瞬间停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昨晚……贱奴、贱奴被您使用了……”

奴隶显然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眼神游移,回答也只是根据后穴里的白浊推测的。

他的右手死死护着左手,颤抖着按在胸口上,仿佛生怕被人抢走什么珍宝似的,蜷成一团用尽全身力气护着。

“你在藏什么?”时奕一皱眉,偏了偏头也没看清他左手握着什么,命令道,“左手伸出来。”

他记得阿迟从前有过藏碎酒瓶的前科,一旦是那种用来自杀的危险器具,他决不能让阿迟接触到。

听到主人冷冽的声音,阿迟又是狠狠一颤,喘息短促了许多,蜷缩在墙角又可怜又为难,犹豫半晌都快哭出来了,才缓缓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