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苦恨多少悲恸都于此刻了结,通过信息素链他能感受到,Alpha的心脏那处已经痛到发麻,像被钢索绞碎了一般无法复原,是难以言表的酸涩。

阿迟知道,自己并不能因血腥就阻止一个压抑多年的人复仇,更不能因仇人的痛苦就产生一丝原谅的情绪,变成所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是不合情理的,对时奕不公平。

姜淇欠了时奕不止一条命,这样的暴行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让他咽气,其实已经算得上善待。

阿迟艰涩地闭了闭眼,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只觉得脑袋像被大锤狠狠地砸中,剧痛之中还带着一波又一波回荡的酸楚,几乎要把他整个脑袋都撑爆。

“扑通。”

他还是支撑不住跪下了,颤抖着捂住脑袋却实在无法缓解,痛得喘息愈发剧烈,汗如雨下。

“嗯……”

他整个脑袋像被荆棘紧紧缠绕住,勒得撕心裂肺,甚至出疼出幻觉来了。

压抑又熟悉的烟草味、那令他彻骨恐惧的回眸、不断飞溅的血迹……

这些统统变成日夜折磨他的回忆,现在乱作一团,碎片化的场景像在逐渐消融一般,根本模糊到什么都想不起来。

“主……”

阿迟缺氧似的大口喘息着,头被剧痛侵袭得天旋地转,刹那间眼前一黑。

“先…生……”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陌生的字眼,随即

“扑通。”

“阿迟?!”

111 可不可以请您……牵着奴隶爬上去。

阿迟做了个冗长的梦。

不同于以往的是,梦里的所有场景和情节都是模糊的,甚至连往常的碎片化内容都没有,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他只感受得到梦里的时间很漫长,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中,漫长到让他感到孤独。

半梦半醒间,阿迟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腰酸背痛,隔着耳机耳边还有阵阵轰鸣

“唔……”

等到他艰难地睁开眼,不由得怔住一瞬。

望着和病房截然不同的天花板,他才发现自己直挺挺躺在直升机里。

“醒了?”时奕朝他望过去,“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我们这是去哪……”

阿迟捂住脑袋眉头紧皱,好不容易撑着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到时奕直勾勾盯着他。

刚刚耳机里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阿迟此刻却觉得,男人的声音和举止完全不吻合。

时奕的视线半寸不移,就像钉子似的始终扎在他脸上,灼热的穿透力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个遍。

“主……人?”

调子微微上扬,他略显奇怪地望向时奕。

而听到这一声称呼,时奕像是终于确认什么似的,心里那块重石可算是落了下来,表情肉眼可见松懈不少。

他心情少见地愉悦起来,捏了捏阿迟柔软的脸颊,“带你回岛上疗养一段时间。”

这一不同寻常的情绪自然被阿迟捕捉到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主人茫然的眨了眨眼,这才扭过头望向窗外

下方整个中心岛的景色宜人,哪怕还没到傍晚,繁华的商业区和游乐场地也有很多游客。

碧海蓝天之下,游船与海鸥作伴,这种自然风光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如果忽略四周的高墙铁网,以及南区高大的刑狱栏杆的话,暮色实在是度假休养的好地方。

阿迟的睫毛微微垂下,抿起双唇,心头百味杂陈。

北区那恢宏大气的建筑群哪怕在高空上也能看得真切,暮枫宫作为最火热、最古老的主拍卖场,